“你站住!”
……
所以,户部的事,在南梦寸步不移的紧盯下,由达满贯和那两位紫服官员一并核对清查。
刚好在二十日内结束,查完了过去五年的走账,一共查得亏空七百万两,加上任迎那边的,差不多有一千多万两,抵得上户部一年的纯进账。
于是,当南梦拿着刚刚由何公公颁过来的诏书,望着纸上的这个数字时,第一反应只能是摇头叹息。
南梦从达满贯那了解过,光是其它府衙秉公走账,宫里开支,民生和军部出资等各种款项,就得好几千万两。
而他们一亏空就是一千万两,这是做着要把国库捞空的打算啊……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账簿。
听说工部那边每年送往户部的货物总会被劫个三分之一去。
“任尚书那边查抄了多少了?”
南梦双手拿着明黄色圣旨站在桌前,淡淡地对旁边的达满贯问了一句。
“三百万两。”
南梦不由叹了口气:“不是将他九族都抄了吗?!怎么只有这么点?”
“现在入账的存银只有两百万两,还有一部分地产田庄、商铺酒楼之类的产业未入账,估算能有一百万两左右。”
“那也还差六百万两啊……”
南梦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圣旨放到桌上,叹了口气,淡淡地望了下去。
前方是一式四排的户部官们,都是主事,多多少少也有百来人左右,围站在着中央袅袅升起的香炉旁,静静地等待着,无一人敢抬头。
司南梦收回了眼神,淡淡的看了眼立于两旁的两位一品国相。
“元丞相和庄大学士觉得此事该怎么办呢?”
元丞相先行开口了,笑着道:“王上不是已有决断了吗,我等只需奉旨即可。”
“本官也是这样认为的。”庄大学士在一旁应和道。
司南梦勾嘴一笑,轻轻抬手推开了桌上的那份圣旨。
明黄色的软布上墨水已干,一看便知是很早就写好了的,正是上次南梦进宫回禀任迎之事时,王君从她口中钓出来的惩治之法。
而作为回报,王君则给了她一个不畏强权,勇于上谏为任氏一族无辜之人的求情的名声。
只可惜了御书房里的那只碗,无缘无故地被摔成了粉碎。
司南梦不禁摇了摇头,将圣旨一合,扔到了元丞相手里,示意了旁边的达满贯和孟颖一下,长叹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然,庄大学士和元丞相很自然地凑到一块,展开了圣旨,而这时,南梦突然停住,叹了一口气。
“两位大人把圣旨宣了吧,王君那边我就不同你们去了,这都六月中旬了,武楼那边还许多课业呢。”
说吧,南梦便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两位望着圣旨一脸惊讶的紫服官员。
所谓法不责众,这回旨意虽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终究是将整个户部都开罪了一遍,宣这种诏书,那是要招人恨的。
而更可恨的是,南梦找了个无可辩驳的理由将这事扔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