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顿时一愣,她这是,表白失败了?!
“淼淼需要点时间,毕竟当年,你娘也只是把她当做最亲的人而已。”
南梦顿时一疑,不由转头看向了沽君子,“你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沽君子不由微微一笑:“知道啊,我曾经也把一人当做过自己的命。”
“他是谁?现在还活着吗?”
“她不在了。”沽君子摇了摇头,微微笑着。
“她曾经跟我说,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如果有的话,那只是你还未长大。但我知道,我是真的离不了她,哪怕是现在我还活着,也只是为了她。”
沽君子的面容依旧温暖柔和,但是南梦从他的声音中却能听过许多苦涩。
能把伤痛笑着说出来的人,心里该是有多苦啊……
南梦不禁抽了下鼻子,将脑袋别了过去。
沽君子见此不禁一笑:“以前见你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怎么今日这般多愁善感?”
南梦撇嘴道:“我可怜你。”
“可怜我?”
南梦顿时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他,神情突然严肃认真了起来。
“沽君子,我不是小孩子,你心里有多苦我看得出来,你若觉得在我这一定要笑着作掩饰的话,那就不必说了。”
沽君子心里猛然一沉,不由愣住了。
而南梦的眼眶已然有些泛红,微微闪着泪光。
现在的沽君子,就好比当初的她一样,在饭局上笑着将自己的伤口扒开,假装不在意,假装已经过去,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样的故作坚强,有多苦。
她不是可怜沽君子,而是心疼他,就像心疼当初失恋的那个自己一样。
“沽君子,这世上没有几人是可以笑着把伤痛说出来的,你可以不用在我这里故作坚强,如果你觉得我实在不是你可以倾吐的对象的话,就离开吧。”
沽君子不由呆了几秒,顿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我,我……”
南梦不禁吐了口气,不由微微笑着道:“是不是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些?”
沽君子猛然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慌,却又藏着些期待。
“你位高权重,尊为清明殿一殿之长,以一己之身握朝廷命脉,御下奉君,其实与东宫太子又差的了多少呢?孤臣,权臣,说到底都是于万丈光芒之下,只独自己一人而已。
你不能让人看见你的懦弱,抓住你的软助,所以必须将自己裹上了一层坚硬的壳,只会笑容和冷冽,久而久之,也许连你自己都会忘了你还是个人,也会哭,会痛。”
南梦顿时一停,缓缓吸了口气,将声音放得更加柔和了些,“我想,你视作生命的那个人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也许我并不能做到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但至少,我希望你在我这可以不用掩藏。”
沽君子眼眶竟一时湿润了,泛着微红的泪光,呆呆的看着她,诧异的神色中却是甜而苦的复杂感慨。
南梦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以为,你还是个孩子。”
南梦不禁失声一笑,仰头将迷离在眼眶中的泪水倒了回去,缓缓吐了口热气。
“不要把我当做孩子,我从来都不是。”
说罢,南梦扯了扯嘴角,给以沽君子一个笑容:“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沽君子的心顿时闪过一阵刺疼,浸在眼中的泪光终于从眼眶中滑落而下,滴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