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闷气,随即跺了下脚,往前方走了去,宴辰泽见状,立马嬉笑着跟了上去。
“药铺在这呢!你干嘛去?!”
“逛街?!”
“就不去看看水患了?”
“心情不好,先逛街再说!”
“……”
宴辰泽能说什么?
华澜宫那边要补偿五十万两黄金不说,这一逛,保守估计又得千两起步。
真是够败家的!
不过,他喜欢。
于是,在这一日天空中飘了点小雨的下午,宴辰泽随着南梦去药铺里抓了些药材后,便拖着六板车的吃食和水果来到了堤坝处。
此次心情不好,南梦花了三千两。
两人将东西给若微让她分发下去后,便卷起衣摆,下到堤坝的河道里寻睦农去了。
自从今年出楼后,睦农就入工部做了个七品小官,前几日闻着工部尚书要派几个官员下江南治理水患,便自告奋勇的过来了,却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南梦。
天空中的雨水并不算大,飘飘洒洒的,落在人身上,格外温润清凉,倒减去了这一连日的闷热烦躁。
特别是当南梦听着睦农对那堤坝的修筑和改河道引水等工程高谈阔论时,心里的烦躁和愁绪竟是顿时烟消云散了,只觉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没想到当年和她一起在潭州山头的村庄里一起玩耍的阿农竟也有一天,会活得这般骄傲。
傍晚的天空中下了点小雨,很快便渐歇渐止,迎来了属于五月份的最后一个晚霞。
南梦和宴辰泽随着若微她们去了驿馆之后,便去寻了雪楚楚进了药房,开始就林岚给朱老太爷下的毒药开始研究起来。
虽然此毒算不上刁钻难解,但毕竟也不是常见的毒药,还是需要细细配置的。
晚霞遗落,从天边映射出一道多彩的光芒,轻柔的投射进药房,自药炉上升起一股袅袅炊烟,弥散出浓厚的药香。
言筝缓缓在院子里漫步着,不自觉被这股药味吸引住,站停了脚步。
“小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小豆顿时伸鼻子嗅了嗅,惊喜道:“是药味。”
言筝不由皱了皱眉头,循着味道朝后院深处的望了过去,只见一道拱门前有两位小厮在守着,不禁疑惑了起来。
“这驿馆有谁生病了吗?”
小豆蹙眉想了一想,摇摇头道:“似乎没有。”
“那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熬药?”
小豆一时又摇了摇头,道:“小姐不妨去看看。”
言筝轻轻蹙起了眉。
今早从朱家回来后大夫人就拿着昨日她自请去堤坝的事说了她一顿,更是严令禁止她再出门,弄得她一时无法为言温寻朗中。
虽说这只是个过来找南梦姑娘的借口,但毕竟这的朗中和达州的还是不一样的,说不定就有能治好温儿病的人。
就像言筝一直认为的那样,但凡言家对温儿多一点重视,肯为他为温儿遍寻江南名医,说不定温儿的病就能好了。
甚至为此,她还恳求过父亲以高价买北寒医谷令牌,但最终都是以一顿骂声了事。
言筝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门口的两个守卫道:“还是不了,这里有守卫,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小豆闻言,立马拦住了言筝道:“小姐别啊,能住在这驿馆的肯定都是些大人物,但凡是他们请的医师,医术都不会差的,小姐何不试试呢?说不定他们也像主司大人那样,待人亲和呢?!”
言筝心下顿时一痒,不由燃气一股希望和勇气来,朝小豆点了点头,缓步朝拱门处走了去,意料之中被守卫拦了下来。
“小姐留步,主司大人有令,无事不得入药房。”
言筝微微鼓了鼓勇气,道:“不知可是主司大人病了?我略懂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帮一帮忙。”
守卫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主司大人有令,还请姑娘速速离开吧。”
“好。”
言筝不禁有些失望,点了一点头,转身离开,却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娇羞声打破了后院的寂静。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
“哈哈,想必是想进去被人拒了吧!”
闻声走来是言艺和言莹两姐妹,某样娇俏,皮肤水嫩,一看就是被娇养极好。
言筝转身朝她们微微福了一礼:“两位姐姐好。”
言艺缓然点头回礼,带着言莹朝她跟前走了去,不禁往拱门处看了一眼,笑着道:“妹妹不是被母亲罚禁足吗?怎么跑这来了?”
“母亲罚我禁足,只是说不能出门,并未说不能到后院来。”
“所以妹妹就来这了?”言莹笑语着,不由闻了一闻这药香,随即嘲笑道:“还真真是股浓厚的药味呢!怪不得妹妹往这边走!”
言筝面色不由涌上一股厌烦,微微皱了皱眉,道:“两位姐姐,此处有人在熬药,我们还是不便打扰了。”
说罢,言筝便欲往回走,却在和言莹擦身而过时被她伸手拦了下来。
“你不能进去,可不代表我们就不能进去,今天日我们和大哥去帮主司大人治理水患,可是和她聊了好一会儿天呢!”
言莹趾高气昂的看向她,顿时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她拦了下来,然后朝守卫走了过去。
言筝眸光一沉,憋着气转身看过去,余光触及旁边的言艺,顿时闪过一丝厌恶,躲避开来。
而就这时,也不知言莹和守卫说了些什么,竟有一个守卫答应着往里去通传了一声,再回来时,已经得了肯定的答复。
言筝心里不由一喜,立马想跟着两位姐姐进去,却又被言艺出手拦了下来。
“里面的人说只让我们进去,没说让你跟着!”
言筝不禁转头看了眼守卫,守卫随即点了点头道:“姑娘说让几位小姐都进去。”
言莹顿时吃瘪,立马甩袖拿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