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葛逻禄士兵被撞到在地,身上兽皮衣也被战马引燃。
“啊!救命!救我…”
“救我啊…”
“聿聿…”
人和马的凄厉叫声响彻云霄。
后面的战马不管不顾,四蹄狠狠践踏倒地的士兵,冲出包围。
一时间残肢乱飞,血肉四溅。
几位将军站在远处,没一个人敢现身拦截,只是肉痛的目送它们远去。
这种时候冲上去,几乎必死无疑,恐慌的战马可不会管你是真武还是入武,只要你敢挡,它们就敢撞。
“跟紧它们!冲出去,记住不要让它们停下!”
秦远抽出剩余火把,率领亲卫紧随战马群离去。
隆隆马蹄声逐渐远去,围在外圈的士兵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死的太惨了…”
方才被战马撞倒的葛逻禄士兵,随后又被无数马蹄践踏,地上的血肉人骨,都被踩成了碎末,深深陷进泥土中。
中军大寨。
树海脸色惨白,瘫靠在箭塔内。
“完了…完了…”
葛逻禄人打仗没有战马,就像唐人打仗没带兵器。
他们从小都是生活在马背上,下了马战斗力最少暴跌一半。
“树海将军,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箭楼下,有人语气不善。
树海心中发颤,听出底下之人是谁。
拍了拍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起身来。
“婆匐仁将军,此来何事?”
箭楼下的中年男子高大魁梧,一身玄纹乌兹重甲,面容威严,粗重双眉下的眼睛,玩味盯着树海。
“树海将军,何以明知故问?不若下来一叙。”
“好,好,我这就来…”
婆匐仁席地而坐,眺望远处,眼中映照着马场中的熊熊大火,神色莫名。
“婆匐仁将军好。”
树海微微弯腰,向他行礼。
“唉,不敢当。”
婆匐仁摆摆手。
“你才是这里的最高统帅,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纹丝未动。
“统帅大人,现在应该如何处理呢?”
“您看呢?”
树海小心翼翼的观察婆匐仁脸色,这次他可是捅了大篓子,自然不敢得罪实力派的婆匐仁,还要尽力讨好才行。
婆匐仁斜瞥他一眼,神色不耐。
“让你说你就说!”
“遵命!依我之见,应该尽快派人去收拢战马,然后派人去北境五支军团报信,让他们小心提防,尽量抱团,失去战马,多坦岭恐怕难以支援他们。”
“嗯…”
婆匐仁微微点头。
“看来你还不算太废物,就这么办吧。”
说罢起身离去,没再看树海一眼。
树海脸色青白交加,站在原地尴尬万分。
一旁的几名传令兵深低头颅,不敢靠近,生怕成了出气对象。
“还愣着干什么,快按我说的去传令!一帮废物。”
“遵命!”
传令兵们赶忙离去。
靠着剩余火把,秦远将战马群赶出多坦岭近二十里,直到它们分裂成几十股,再难以聚拢,才调头回返。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杀那些该杀的人!”
秦远笑容冷厉,远眺北境。
北境的五千人,是踏实力明放出来的诱饵。
多坦岭的近万人,则是在秦远上钩后用来收网。
现在网已被撕破,诱饵就不再是诱饵,而是一块块拈板上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