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南境二万余牧民,还有数十万头牛羊马匹,汇聚天山脚下,热海湖畔。
谋落吉率五千士卒,在此暂时安营扎寨,等待吐蕃来人接引。
前日吐蕃已回信,让谋落吉率军暂住龟兹城。
按照约定,龟兹大将巴维,将于今天正午率军迎接。
军帐中。
气氛略微沉闷。
谋落吉端起手中马奶酒,目光怔怔。
数代传承的土地,过了今天,就再也不属于谋落一族。
从今往后,只能寄人篱下。
心中唯一的期望,只剩下早日积蓄力量,达到真武巅峰,甚至玄武。
如此,才有希望重新夺回自己的土地。
四名将领喝着闷酒,发泄心中不快。
让他们暂住龟兹城,说的好听是暂时修整。
说难听点,就是拿他们充当肉盾。
毕竟龟兹紧邻回鹘,每有战争,都首当其冲。
到时候他们的处境,将与数月前的北庭安西军无异。
“唉!”
马木别特满脸愁容,重重叹气。
头顶的一撮头发,随着他的脑袋轻轻摇晃。
“唉…”
其余几人,也都沉声叹气。
“砰!”
巴希尔重重一拍桌桉,左脸伤疤不停抖动。
“该死的秦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当初我拼死也要杀了他!”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太晚了…谁能想到他成长如此之快。”
“依我看,他当初一定是隐藏了实力,不然不可能短短数月,直达真武七重。”
哥舒光眼神幽幽,认为秦远是早有图谋。
“嗯,有道理!”
几人都是点头赞同。
包括谋落吉,都心中怀疑。
是不是自己早就落入了秦远算计。
从踏入南境开始,秦远的目标是否就是整个葛逻禄?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他的心机也太过深沉了!
将葛逻禄二位掌权者,全部玩弄于股掌之中,委实可怕!
“哼,他也就是仗着手下有位真武九重的帮手!不然的话,凭他自己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们南境的对手!”
“话是没错,可手下的实力也是实力。”
哥舒光将马奶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难道你以为,他会傻乎乎的跑过来,单独对上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
“哼!他要是真敢自己跑过来,我巴希尔第一个冲上去!到时候我们南境大军一拥而上,十个…哦,不对。”
巴希尔掰着手指算了算,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就算两个秦远,也要被我们撕成碎片!”
“唉…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另外三名将领都微微撇嘴,表情落寞。
谋落吉轻轻摇头,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
“唳!”
一声嘹亮鹰啼,响彻热海。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金凋。
但随后。
“唳!”
一声弱了些许的鹰啼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惊呼声。
“那是什么鹰!怎么比殿下的金凋还要巨大!”
“鹰背上的站的是什么?是人吗?”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鹰!真是太可怕了!”
“恐怕它一口就能吃掉一个人吧!”
帐内众人互望一眼,惊疑不定。
谋落吉快速起身,银色甲胃哗哗作响,大踏步走出营帐。
四名将领紧随其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帐外。
湛蓝天空中。
巨鹰展翅,向草原投下大片阴影。
一只比它小了好几号的金凋,围着它来回转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