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六娘口不择言道:“您用尽了手段,可曾娶到安九娘?既是有方庭捧着,又有陆明修宠着,她可曾看得上您?您倒是忙忙碌碌的做了不少,那又怎么样?”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秘密,也深知对方的逆鳞在哪里,故此吵起来倒是旗鼓相当。
“好、好——”陈谦原本暴怒的神色蓦地缓和了下来,他看着六娘,语气平静得可怕。“既是大奶奶活得明白,也不需我多言其它。”
六娘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惧意。
然而事已至此,六娘很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再和平共处。
陈谦突然靠近六娘,骇得六娘往后躲了一下。谁知陈谦捏着六娘的下巴,唇边绽出笑容来。“只希望六娘不要后悔才是。”
说完,陈谦便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撩了帘子往外走去。
六娘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了还铺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之上。
入目皆是鲜艳的红。
而她的心里头却是茫茫的白,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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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然把陈谦的事吐露给陆明修后,陆明修便愈发抓紧时间,还派了不少人手去扬州,若是陈家真的有问题,势必要连根拔起。
单凭陈谦曾觊觎安然,陆明修就不会放他。
秦风、柯林、郑鹏几个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作为陆明修的心腹,许多消息是经由他们的手筛选,才会递到陆明修面前。
陆明修早出晚归,安然知道他在忙,不免觉得心疼,特意亲自做了许多滋补的汤水备着,只等陆明修晚上回来时,能暖暖胃。
念哥儿已经连续八-九日没有见过陆明修了,他已经能把整本三字经流畅的背下来,还学会了好几首诗,只等着要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谁知每日陆明修上朝时,念哥儿还没起来;而等入夜陆明修回来时,念哥儿已经撑不住睡了。
见念哥儿怏怏的情绪不高,安然忙答应他,改天等到陆明修得闲,让他早些回来,听念哥儿背书、背诗,念哥儿这才神色高兴了些。
这日陆明修又是等到宵禁时分,才披着一身的寒气回了府。
“侯爷,这几日都这样忙?”安然忙接过他的斗篷,递上了热茶,关切的问道:“您都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陆明修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等到忙过这阵子就好了。”陆明修接过了茶盏,茶香让他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西山那边的庄子,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过去。”
见他百忙之中,还没忘了答应过自己的事,安然不由心疼的道:“也不是很着急去,您别太拼了,还是以身子为重。”
夫妻两个说话间,锦屏已经端着一个黑漆连珠托盘进来,上头放着一个甜白瓷的碗,正嫋嫋的冒着香气。
“您趁热喝了罢。”安然忙道:“恐怕您在衙门也吃不好饭,忙起来肯定不顾上。这大晚上的也不宜吃太多,您用些汤水养胃。”
陆明修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把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
胃里暖了,心里自然也就暖了。
见自己的小妻子皱着眉,显然还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心,陆明修不由露出揶揄的坏笑。“夫人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若是夫人精神也还好,不如咱们一起实践实践那册子?我记得夫人上回可是一直惦记着那几本册子——”
他的话音未落,安然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她哪里是想实践那册子?当初她也只是担心陆明修没有藏好,被别人发现罢了。到了陆明修口中,倒成了她惦记着那些事不成?
“侯爷!您忙了一天了,难道不累么?”安然急得直跺脚,好在锦屏已经拿着空碗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您还是早点歇着罢!”
陆明修挑眉,显然对安然怀疑他的体力,很是不满。他看着安然,目光顿时变得幽深。如果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恐怕小妻子还以为他不行。
“我行不行,你一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