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还可以再回头吗？

虚皇君洒泪而去。

虚皇尊心碎成满天星，眼里含笑眼底含泪，就在虚皇君离开的刹那间，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一转头，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出来，泪眼婆娑里，但见虚皇君伤心欲绝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而江雪饮则没心没肺地数着她的钱，数到最一个见虚虚皇尊停手了，她咦一声，问道：“你就这点钱吗？”

“这点钱怎么够我活三百年呢？那我还得去赚钱，你知道不知道，赚钱很辛苦的？”江雪饮问道。

没听见虚皇尊回答，她就动手把虚皇尊的脸给扳回来，却发现虚皇尊已是泪流满面。

这吓了她一跳，赶紧缩手，说道：“原来你这么小气，不就一点钱嘛，竟然哭了。”

“不要了，不要了，小气鬼，还你，还你。”江雪饮说道。

说着，她便把从虚皇尊那拿到的钱财统统还给虚皇尊，倒得哗哗啦啦叮叮咚咚当当。

七个小矮人悄悄地告诉江雪饮，虚皇君哭了，然后虚皇尊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江雪饮摸摸自己的脑袋，问道：“肯定不是因为钱，对吧？”

“那是因为什么呢？虚皇君这个老……她吃醋了？”江雪饮想说老妖婆，却生生止住了。

然后，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江雪饮可是心有属于的人，诸天万界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吴浑，难道她不知道？”

“哦，一定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也哭了呀？”江雪饮问虚皇尊。

虚皇尊就地坐起来，强颜欢笑，他说道：“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来我们身边，到我们中间。”

“大道无边，回头是岸，大道有情有信。而我不相信，我一直以为大道情无情无义。”虚皇尊说道。

然后，他终于不再强颜欢笑，他心伤悲地说道：“就在我炼虚契道的时候，她死在我手，我一直以为道之物，恍恍惚惚就是刍狗，后来才知道，道之为物，有情有真有信。”

“而你就是她身死道消后的大道信情，所以你才经经常梦到一个女孩，那是她生前的记忆。”虚皇尊说道。

然后，虚皇尊把江小舟前世的事情都跟江雪饮说了一遍。

江雪饮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虚皇尊所说的跟龙昂山尊讲的故事如出一辙，而且比龙昂山尊讲述的更为详细。

故事讲完后，虚皇尊说道：“道是春归人未归，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毕竟你再世为人，也有自己的天命。”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一切，原来我一直都不孤单。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成长就是孤孤单单的冒险，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你在时刻关注我。”江雪饮说道。

然后，她嘿嘿笑道：“这些钱，归我吗？你还要收回去吗？”

“归你，都归你。”

“那你跟我一起数吧，我都忘了是多少。”

“也好。”

“嘿嘿……”

“你笑什么？”

“没什么，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这话，她也曾经跟我说过。”

……

于是，江雪饮和虚皇尊又开始数钱，数得不亦乐呼。

虚皇尊忽然觉得，数钱也真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

地上一堆黄金，两个大人和七个小矮人，吧啦吧啦地数着。

……

流虚殿外，此时情绪此刻天下，一个女子孤单单地向罗森走去。

教人如何不伤情？

她本不弃世，世人自弃她。

叫人焉不得伤悲？

她现在很迷茫，此身如传舍，何处是吾乡。

可是，她知道自己应该为那个没有被她善待过的小女孩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