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睡眠中醒来,入目是一片昏暗,眯着眼看了几秒,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莫离你醒了?要喝点水么?”
我向说话的人望去,发现是方若曦。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拿了一瓶水递给我,顺便将手中的一块湿布也递给了我。
“用这个遮住口鼻吧,温诗茗让我们隔一段时间就用水冲洗一下,我刚准备给你换呢。”
“谢谢。” 我道着谢,先是接过水瓶喝了两口,之后用湿布捂住口鼻,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似乎和方若曦平时的声音有些不同,带着些微微的沙哑,不过也不算差的太多,因此也没有在意,继续和方若曦交谈下去,“我睡了多久?”
“啊...几个小时吧,刚才他们问过余普的,我忘记了。”
方若曦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声,我也冲她微微笑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我的口鼻都遮住了,笑了她也看不到,于是说道。
“没事,我一会再去问问他吧。”
察觉到我醒过来,有人向我走了过来,一直等到他们走近了,我才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亮看清,来人是陆海笙。
“你醒了,眼睛好点了么?”
陆海笙的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只是这沙哑似乎更加严重了一些。两个人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些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没问题了,我的眼睛已经不疼了。倒是你们,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大概是这里的空气吸多了,所以有些嗓子疼。”方若曦说着还轻轻咳嗽了两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嗓子疼,莫离你没有感觉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大概是睡觉时候,硝酸对眼睛和呼吸道的损伤都一起修复了。”
“嗯,这样的话倒是暂时不用担心这点了,既然房间加快痊愈的特点可以修复这种空气对我们的影响,那么至少保持现在这种简单的防护就能让我们在这个环境下活下去了。”陆海笙说着,转头看向洞口的方向,“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我顺着狼牙的目光望去,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淅沥的雨落声能判断出雨还未停。洞口边还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环顾了一下洞内,看到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有几个人,快速数了一下,那是五个人,而另一边距离我们较近,但是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女生。
这样看来,洞口边还站着的那个人以及正在向我们走过来的一定是林崖和余普,从体型上看,走过来的应该是林崖。
等那人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林崖。
“余普呢?还在洞口待着?”方若曦询问着林崖,“温诗茗不是让我们远离洞口么,她说了浓度太高的话会造成无法呼吸的。”
“我说过了,他不听,坚持要在那里待着。”林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温诗茗都去警告过他了,他就只说他知道了,就是不肯离开洞口。”
我向着洞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只看到余普大概的轮廓。为什么余普坚持在洞口?我微微皱眉,总觉得他这种坚持莫名其妙又没有理由,又或许是有什么理由但是我没有注意到...是什么呢?
“这雨已经下了五个小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听到林崖也说起了雨,我的思路被岔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考虑余普的个人坚持,而是考虑一下子现在的情况。
我回想了一下我睡着前的雨势:“现在是不是雨稍微小了点?感觉没有刚开始下得那么大了。”
“是小了些了。”林崖点点头,“但是也是一直淅淅沥沥没停过,冒雨出去是不可能了,腐蚀性依旧很强。”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它停呢?”方若曦开口提议道:“反正我们也带了些食物,水也有,现在硝酸破坏呼吸道的问题也可以通过睡眠解决,我们就在这等雨停不行么?”
“不行。”陆海笙沉声说道,“这么多人,我们那点食物最多也就撑个两天,而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食物,而是水,那些水根本撑不过明天。还有,在房间中确实能够加快我们身体的自我恢复速度,但是那也是有极限的。这个山洞我们已经查看过了,只有洞口那一个出口,如果雨一直不停,洞中的硝酸浓度会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时,我们会无法自我痊愈的。”
“狼...陆海笙说得没错。”我看着洞外也有些发愁,“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别说连着下一两个月,现在就是连着下三四天我们都受不了。更何况我们根本没在这里发现任何有关逃离的线索,在这个洞中等雨停无异于坐以待毙。”
“怎么会!出又出不去,待在这里等又不行,那我们要怎么办?不会真得困死在这里吧?”方若曦有些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