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员工休息间，人依然不多，加斯德和辛西娅选择的更是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所以即使辛西娅的说话声大声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让其他人等给听见。

可即便如此，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关于余泰辰的天赋【手到拿来】时，辛西娅还是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你的意思，这004个体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使用了连续三局的所谓天赋，是权限？”

加斯德不快不慢地，缓缓向辛西娅确认道。

“是的，总管。而且如果我们把这点给代入到其它点上的话，那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不可明确之事便有了一定的解答。”辛西娅把手中平板电脑的影像画面关掉，并打开了一个报告：“原初点不可查，那可能是他有屏蔽自己原初点地址的权限；得不到他的第一人称影像资料，应该是他没有给予视角镜头以许可；异常闯入的原因可能是他跳过了筛选阶段，直接被有权限的内鬼给直接拉进游戏；至于他能接触其他人这件事......总管，你不觉得就算是对于一个天赋而言，004的天赋也未免显得，显得，嗯......”

“过于离谱。找的是这个词吗？”

辛西娅用力点了点头，并推了下眼镜接着说道。

“一般来说，每一个逃脱者的天赋都应该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虽有功效，可却谈不上离谱。即使有个别天赋的能力特别大，能给予逃脱者某种手段来获得超出预期的好处，可那都是有代价的，是把双刃剑。就比如这次004个体碰到的这名汉斯·库恩，他的【不死人的执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嗯，我赞同。类似【不死人的执拗】这样的天赋，我在其他逃脱者身上也曾经见到过。乍看之下很强力，可实际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是的，总管。可当我们把这一标准放到004个体上时，就会发现，这004使用起他的那天赋时，根本没有任何的代价。也就是在这时，我才有了之前的那一个想法——”

“——一项伪装成天赋的权限，有点意思。”

加斯德脸上露出一丝不可闻的笑意。

可辛西娅仍然捕捉到了，她不再出声。

加斯德看了眼手中的咖啡杯，剩下的最后那一口已经凉了，他一饮而尽。

“辛西娅，我们这里的【天赋】，本质是什么，你清楚吗？”

面对总管突然的发问，辛西娅不慌不忙给出自己的答复：“清楚，总管。【天赋】是一套独立运作的系统，当每一名经过了筛选的逃脱者进入到我们这个游戏空间时，都会被自动赐予。每个逃脱者在游戏的过程中均有一次刷新天赋，和一次升级天赋的机会。”

“我问的是本质，不是定义。”

“总管我......”

加斯德挥了挥手，打断了辛西娅。

“【天赋】的本质，就是一个我们的‘观众’强行加上去的插件。”

说出这句话，加斯德说得异常放松，可对面的辛西娅一听到总管提到“观众”一词时，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可加斯德没有去管自己助理的异样，而是接着说道：“与我们参考的原版游戏不同，【天赋】这东西是全新的，是因为‘观众’的存在而存在的机制。虽说每个人被赐予的天赋都是随机的，可我们也曾有例子，有一小部分的逃脱者是直接被‘观众’赐予【天赋】后进来的游戏。”

“这个我清楚，总管。这小部分人，有很多现在都已经是顶部等级与积分最高的人，他们所属或是组建的一些联盟，更是最后那【奖励】的强力竞争者......我懂了，总管，你是想告诉我，004个体他，有可能是某位‘观众’一手推上来——”

“——遇【上】不议。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加斯德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了身。辛西娅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怀疑，我与上层报告时，甚至都没说到这些......哈哈，反而现在倒跟你说了不少。”加斯德一个和善的眼神扫了过来，可辛西娅头已低下，避开了加斯德的视线。

“好了，你说的，我都清楚了，继续观察吧。目前来看，他还没有没有涉及到本源和现实入侵，暂时无需将事件扩大化。004个体到底是窃取了权限，还是受到了特殊关照，我们或许很快就能弄清楚。不过有一点，是你我都必须记住的。”

“这是一场表演，只要‘观众’们喜欢看，我们就要配合。”

说着，加斯德摆出一个让其不用跟过来的手势，独自离开。这次他直接由休息间正门而出。

在他身后，辛西娅鞠着躬，直到他已经离开了辛西娅的视线，依然不起。

沿着走廊，坐上电梯，回到属于自己私人的房间后，加斯德锁上了门，从保险柜中取出那黑盒子，放倒桌子上，看着它，一言不发，眼神阴沉得可怕。

良久，加斯德才开口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