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丁香按捺不住,敲门喊道。
她与丁芍药娘家同属丁家村人,堂姐妹。原本关系挺好,自从丁芍药勾搭上宁铁屑之后,便不再通来往。
“芍药!”
……
一声拔高了一声……
门,终于半开了。
火光里,丁芍药站在门缝里,里头穿着肚兜,外头披着松松垮垮的亵衣,发丝凌乱,脸颊泛红,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怒道,“大半夜地,嚎叫什么哩……姑奶奶还以为死人呢。”
丁香声音低了下去,“芍药,你家柴垛子着火了,大家赶来灭火,见你没反应,都担心你出事。”
“关你屁事!”丁芍药火冒三丈,刚想关上门继续睡觉,“哧溜!”黑子溜了进去。
“喂喂喂……死狗!”丁芍药粉脸唰地白了。
“黑子进去了!”
二狗子冲了进去。
“我帮你!”宁荞冲了进去。
“我也去。”俞仙儿跟着冲了进去。
“黑子,千万别咬人啊!”朱月娥高声嚷嚷,跟了进去。
……
丁芍药未曾反应过来,便冲进去了不少人。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私闯民宅,知道么?”丁芍药尖利的声音被汹涌而至的人群吞没了。
柴垛子上的火慢慢差不多灭了。
村民们蜂拥而至围了过来,宁忠成也赶了过来,偌大的屋前站满了人。
不一会儿,二狗子掩面冲了出来,“娘,娘……里头有有光屁股的男人……有光屁股的男人。”
光屁股男人?
现场死寂般沉静。
半晌,宁铁屑低吼了声,冲了进去。
娶丁香之前,他曾见过丁芍药,看上了她。可惜,丁芍药嫌他穷,嫁给了同村家庭富裕的堂兄。
堂兄故去,丁芍药成了寡妇,他消停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丁芍药伏在他耳根子旁软糯糯地唤声“铁屑哥!”
他骨头都酥了。
家里什么东西都拿了过来。可惜,他也是好吃懒做的主,掏空了家底。到最后,只能搜刮丁香的工钱。
本想着,丁芍药一心一意想着他,念着他。
到头来,他却比二狗子还傻。
“抓出来!”
“抓那个狗男人出来!”
“沉塘,必须沉塘。”
……
现场一片暴怒声。
看着宁家村气急败坏的男人们,宁荞笑了。丁芍药到底搜刮了多少男子荷包,供养宁二河?
很快,宁二河被几个男子小鸡般拎了出来。暗沉的光线里,他赤裸着身子,双手护在羞处,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怎么会是宁童生?”
“是不是搞错了!”
“一定是误会!”
……
众人议论纷纷,丁香暗自松了口气。
丁芍药俏脸惨如白纸。
宁荞嘴角直抽抽,宁兰欣生死下落不明,身为亲叔叔的宁二河居然还有心思寻欢?真是匪夷所思!
“我的儿啊!是你!一定是你!”何氏突地冲出来,手指宁荞厉声质问道,“一定是你点燃柴垛子陷害老二,是不是?”
宁荞冷哼了声,“教子无方,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丁芍药家柴垛子突然着火,她恰巧出现,黑子恰巧钻进屋里,众人追了进去。
看似人为安排,却无懈可击。
嘶——利剑出鞘,剑尖直抵何山花下颚,“老巫婆。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心,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颜色?”
“……”寒意袭来,何氏脚底一软,差点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