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宁荞试探道，“大爷，您不会讹人吧？您怎么有那么多金子？”找个乳干未臭的小姑娘算命，已是奇事。更何况，甘愿支付百两黄金。

“姑娘请放心。老夫遁世已久，攒了些家当。”大爷笑了笑。

“大爷，天机不可泄露，就算您知晓自身命运又如何？强行改命，只能带来厄运！”宁荞煞有介事地说道。招摇撞骗这么久，第一次感到头疼。

毕竟，前世大部分人都是无神论者，拿钱算命无非是买心里安慰。她只需拿人钱财，察言观色，说着他们爱听的话，罢了。

可现在……

“姑娘，您不用担心，老夫心里自有决断！”说完，大爷眼底隐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黯色，缓缓闭上了眼。

“大爷，不如，给您测个字看看。如何？”

“好！”

说完，大爷霍地睁开眼，捡起树枝在地上写了个【焱】字，苍劲有力。

“喵……”

小旺旺叫了声。

“日暾暾其西舍兮，阳焱焱而复顾！”宁荞脱口而出，“大爷，您遭遇过前有未有的磨难，一场大火烧尽了所有。可，太阳西下，复又升起？！谁又能妄断前程往事？凤凰磐涅，正当时！”

莫名，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先前怪异的梦境。

大火肆虐，人间炼狱。

“好一个凤凰磐涅！”大爷沉声叫好，泪水溢满了眼眶，嘴角喃喃，“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含冤而死之人，能瞑目。”

灯火摇曳里，大爷浑浊的眼眸里迸溅出异样的光芒，照亮了黯沉的鬼市。

砰！一袋沉甸甸的金子重重地砸在宁荞脚下。

“大爷，我是和您开玩……”笑。话未说完，大爷已消失于面前。

“大大……”

爷……您尊姓大名啊啊啊！

她还有好多事，没问明白呢。

……

百米之外，鬼市阴暗的角落里。

孤寂的身影仰天长叹，他也不知为何会相信一个招摇撞骗的小姑娘？只因为她戳中了前程往事？又或许，她说出了他这辈子唯一的念想？

*

算命生意不是太好，可宁荞凭着可爱乖巧的形象和腻死不偿命的口才，很快和左邻右舍混熟了。

“大哥，人心冰糖葫芦串生意如何？”

“一般般！要不要尝尝？”摊贩热心的招呼道。

“呃，还是不要了吧~”

……

“大叔，人皮面具咋样？”

“一般般！要不要戴上试试！”

“不要！”

……

“大妈，人血好卖么？”

“……尝尝吧！”大妈摊贩舀了一勺鲜红的人血过来。

宁荞吓得脸色惨白，“……谢谢，谢谢！肚子好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