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爷的，爷数了银子的……”马三蹬着腿，咆哮道。

一只臭袜子塞进了马三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马三再也说不出话来，眼底只剩下了惊恐。

玉兰蜷缩在被窝里，身子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半个字。常年待在花楼里，见惯了嚣张跋扈为了姑娘争风吃醋的男子们，又怎敢惹祸上身？

“爷……爷看你不顺眼，打你又如何？嗯？！”宁荞吐字不清。

十五右手拎着马三，抬手，啪！一巴掌扇了过去，马三左脸立刻肿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搅…搅…搅了爷的兴致，看爷如何收拾你！”宁荞说着话，一锭银元宝扔向了床铺，若无其事地说道，“姑娘，爷兴致没了，饶了你了。今日之事，切莫乱说。”

玉兰攥紧了银元宝，磕头不止，“谢谢，谢谢爷救了玉兰！”

“砰！”

疾风闪过，几条人影眨眼间消失于厢房里，唯有风儿拍打着窗户啪啪作响。

玉兰浑身淤青，茫然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神仙？菩萨？”

*

小巷角落里，马三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呸呸呸，马三一边吐着嘴里的黄土，一边求饶，“爷，两位爷！您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看上了玉兰。您放心，以后，见着她我绕道走，行吗？”

前来接应的夜孤城和蓝星儿怔在了原地，不是去调查案情，怎么和人家争风吃醋了？

呵，宁荞勾唇，冷笑，“晚了！”

“爷，我给您银子，给您银子，行吗？”

“行！”宁荞一口答应。

十五目瞪口呆，“……”

他们是来查探案情，还是来讹银子的？

“爷，这是我所有的家当，都给您，都给您……您就放了我吧。”马三颤抖着手，将兜里所有银票递了过来，“花了两百两，全部在这里了。”

“才三百两？”宁荞蹙眉。

“爷，这真是小的全部家当了！”马三痛哭流涕，“这位小爷这么厉害，捏死我，简直就像是捏是一只蚂蚁，我怎敢口出妄言？”

“一个打铁的，哪来的发财门道？告诉我，便饶了你！”宁荞冷笑。

马三身子微僵，“……”

“说！”

“小的不知道爷在说什么？”马三趴在地上，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砰！锄头扔了过来，砸在马三的小腿肚上。

霎时，鲜血流了出来。

“区区几十把锄头，居然能换来五百两，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宁荞低头，凑近了马三的耳边，“死鸭子嘴硬，信不信爷剥了你的皮？嗯？！”

“爷，爷，爷饶命啊！”马三顾不上小腿肚上的伤，一把抱住十五的腿，“我说，我说，都都说。辰河决堤前，我日夜混迹赌场，输红了眼。后来遇到位神秘男子，他说只要我能帮他搞到三十把锄头，便给我五百两。我当时想，三十把锄头便能换五百两银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二话不说，我便答应了。可铁器本是稀罕物，寻常百姓更是买不起锄头，铺里也没有那么多成品。我只能想其他办法……”

“所以，你便偷？”

“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谁不心动啊！”马三痛哭流涕，“这些年来，在铁器铺里待久了，知道什么人家里买了锄头。为了赚五百两，我也是熬了好几晚啊！”

宁荞咬牙，一脚踹了过去。

“你可知，辰河决堤死了多少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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