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里。
“爷,我回去了!”
“嗯。”宇逸寒手执书籍,头也不抬。
“爷,我真回宁家村了?!”宁荞声音拔高了些许。
“嗯。”
“爷——”自从离开鬼市村后,他们之间的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氛消失殆尽,宁荞怅然若失。
“怎么了?”宇逸寒放下了手中书籍,抬眸,眼底神色晦暗莫测,“是不是过年需要银子?去账房领一千两作开销吧!”
“去你大爷的!”
宁荞抬脚,转过声,气冲冲地出了书房,去了账房。
本想与他告别时,热情洋溢地拥抱下他。没想到,他居然对她摆起了王爷的谱,高高在上施舍的小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他是在间接提醒她,两人身份明显相差悬殊,让她不要抱有幻想么?
肯定是。
一千两银子,不拿白不拿!
拿了,也是白拿!
别指望她,说一句谢谢。
身后,宇逸寒扶额,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声。(他担心,有朝一日,宁荞怪他处心积虑接近她。)
出了王府,冷风追了出来,手里捧着件雪白的狐皮披肩。
“宁姑娘,王爷事多、忙,顾不上送您。这件雪狐衣送给你,当是春节贺礼。”
宁荞翻了个白眼,“是,事多,忙……连迈出门的空闲儿也没有!”
哼!谁信,谁白痴!
看在送她雪狐衣的份上,暂且收回想默默问候他祖宗一百八十代的念头。
*
除夕前,宁荞带着丁芍药、俞仙儿,浩浩荡荡回到了宁家村。春节后,便是百味阁开业的日子,趁着现在有时间,大伙儿预备可劲儿玩。
在宁荞的交代下,朱月娥带着乌梅、子衿,早早将年货备足了。
一行人刚下马车,闻讯赶来的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
宁荞身着干练的粉色衣裙,束腰,绾发,外披着纯白色的狐皮披肩,娇嫩肌肤吹弹可破,唇瓣粉嫩,像是误坠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
“啧啧啧!宁荞真是越长越俊俏了!”
“瞧瞧,买了那么多东西,都赶上大户人家了!”
“她现在就是大户人家啊!瞧那狐皮披肩,雪白无瑕,一点瑕疵都没有,可抵寻常百姓十年收成呢。”
“听说此等狐皮来自数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就算如此,也是数十年难得一见。”
……
俞仙儿提着长剑,噗通!跳下了马车,众人纷纷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我的妈呀!她怎么又来啦!”
“好好姑娘家,怎么整日里提着长剑到底瞎转悠……”
“千万不要惹她,她可是辰河镇远近闻名的败家女……”
……
议论纷呈里,丁芍药身姿绰约掀开车帘,踩着木凳款款下了马车。发丝微垂,神情淡然,一颦一笑,道不尽的大家风范。
“哇……”
“她,她不是……”
“她不是小寡妇……”
……
村民们瞠目结舌,手指着丁芍药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以前的她,整日里装扮的妖娆媚俗,是村里男子垂涎的对象,更是村里女子痛恨的对象。短短三个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褪去了低俗故作的妖娆之气,整个人透着清爽明朗的感觉。
“叔,婶,小妹……”
她一一唤道,将带回来的糖果分给了大家。
“芍药,听说你去了宇都学习酒楼管理?”丁香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嗯。”丁芍药抓了一大把糖果给她。
“芍药,我真是羡慕你啊!”
“你,不是过得挺好的?脸色好多了,又要当妈妈了!”丁芍药浅笑。
“嗯。”丁香摸着滚圆的肚皮,眼底闪烁着母爱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你离开宁家村后,肚腹便开始显怀了。铁屑帮着松树哥干活,家里吃穿用度总算不愁了。”
“好好注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