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韫连连点头,拿起筷子讨好似的,夹了好些菜给宁荞,“娘子,你放心,为夫再也不敢了。娘子说向东,为夫便向东,娘子说向西,为夫便向西……”
“……要想继续住下来,必须老老实实干活!”
“是,娘子!”
宁荞,“……”
心里的疑团,就这样化解了。
*
一连几日,朱韫帮着朱月娥清点农户种植香料事宜。
闲时,会缠着她聊天。
“娘子!”
“滚!”
“宁荞!”
“嗯!”
“你听说过阴阳琢么?”
“什么阴阳琢,太阳琢?!再惦记着偷懒,不好好干活,姐踢死你!”
朱韫,“……”
*
一个星期后,午后,朱韫再次随朱月额去干活,宁荞百般无聊坐在溪边大石头上,晒太阳。
“宁荞!”银婆婆缓缓走了过来。
“银婆婆!”宁荞腾地起身,“是不是占了您的宝座?”
似乎,银婆婆讲故事的时候到了!
“没关系!”银婆婆笑着坐了下来,“这几日,心里慌慌的,不想讲故事了。和你说说话吧!”
宁荞,“……”
银婆婆居然主动找她说话,简直受宠若惊啊!
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几遭?她记不得了!
“宁荞,朱韫整日里唤你娘子、娘子,到底是你……的谁啊?”银婆婆刚坐了下来,便毫不客气地询问道。
“这个……”宁荞挠了挠头,“他主动赖上门来,怎么也赶不走啊!我见他没什么恶意,便让他跟着月娥嫂干点活。”
“是吗?”银婆婆目光深了深,没有再说话。
“银婆婆,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哦,没有。”
“银婆婆,您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满头银丝?”
“……说来话长,算是悲愤之下,一夜白头了吧!”银婆婆轻叹了声,“前程往事,不提也罢!”
宁荞,“……”
什么样的悲愤,让人一夜白头?
“银婆婆,您还有亲人么?”不忍触碰她的伤心事,宁荞转移了话题。
“……有!”
“为何不见他们来探望您?”
“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银婆婆视线投向了远处,轻叹了声,“今生,恐怕不能见面了!”
宁荞微怔,“银婆婆,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辰河镇地处边疆,多年前战乱不断,百姓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再正常不过。
或许,银婆婆的亲人都在战争中,丧生了吧。
“没关系!”银婆婆笑了笑,“宁荞,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明白了。有些恨,有些仇,只能用鲜血来洗刷。有些人,需要用生命来守护。”
说完,银婆婆起身,向着小板房走去。
宁荞,“……”
什么意思?
她怎么听不懂?
*
空坪里,静溢无声。
“吱呀!”小板房门又开了。
银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径直向着后山而去。夕阳里,她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出了几分落寞、孤寂。
暮色渐起,银婆婆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