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死寂。
“啊—啊—啊”
旁边工友衣裳被血浸透了,全身瑟瑟发抖,脸色煞白,不敢动弹半分,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刀疤男抬手,舌尖一点一点舔去刀尖上的血液,狞笑道,“这,便是不听话的下场!”
小野直接晕了过去。
“今日起,提早两个时辰收工,统一集合去土砖房,吸食此物。”说完,刀疤男掌心里出现了一块棕色泛着油光的鸦片。
“好好好!”
“好好好!”
……
工友们笑着比哭还难看。
他们不知道吸食此物,会带来什么后果。可,刀疤男要挟之下,谁敢不从?
*
午后。
“荞麦,我不要工钱,我们一起走吧!”小野哭丧着脸。
宁荞苦笑,“晚了。”
此地偏远,守卫森严,方圆百里杳无人烟,难以逃出去。
小野,“……”
宁荞将最后一口窝窝头塞入嘴里,工头来清点人数,去土砖房了。
“荞麦,我怕!”小野咬紧了唇瓣,身子瑟瑟发抖。
“别怕,跟着我!”
小野抽着鼻子,紧跟着宁荞。
*
看似简陋的土砖屋里,大有玄机。
房间里,暖意融融。
一排排的通铺宽敞舒适,不少工友躺在通铺上,吞云吐雾,神情好不惬意。
小野目瞪口呆,“……”
瞧着这些人,一个个快活似神仙嘛。
“上去!”
砰——
神思摇曳里,宁荞和小野被推上了床,一根竹制的烟管塞了过来,恶狠狠地声音传了过来,“老老实实,吸!”
宁荞哭丧着脸,“……我不会!”
“这样……吸!”刀疤男抢过烟管,狠狠吸了一口,闭上眼缓缓吐出了烟雾,神情极为享受,霍地,睁开眼,狠狠道,“懂了吗?”
“懂了吗?”
“……懂了!”宁荞接过烟管,装模作样的吸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不时咳上几句,模样儿极为逼真。
小野学她,装模作样吸着大烟。
每晚结束后,宁荞和小野都会偷偷将烟管里的鸦片清空。
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
工友们都离不开鸦片了,纷纷忘了来时目的,干完活拿了银子娶亲生子。
*
一个月期限,已到。
宁荞的心越发揪着了,罂粟汁液割完了,鸦片熬制得差不多了,守卫却愈发森严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
入夜。
大家照例上了炕抽大烟。
趁着工头不在,宁荞随口念叨道,“一个月结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工钱,回家娶亲生子啊!”
“什么娶妻生子,抵不过手里烟管半分?”
“哈哈哈!”
……
一片反对声里,宁荞背脊冷汗涔涔。
这些人,都被鸦片磨去了人性。
咳咳咳!烟雾缭绕里,宁荞放下烟管,轻咳了几声,“我去撒下尿!”
“我也去!”小野一溜烟地跟了过来。
借着撒尿的由头,宁荞大摇大摆地出了土砖房,转过身,借着浓浓的夜色遁入黑暗里,向着最左边的土砖房掠去。
这些天,她一直在观察。
刀疤男频繁出入最左边土砖房,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