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诚惊道,“怎么了?”
丞相夫人生了两女一子,便魂归西去。东方婉清入宫当了皇后,一年到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东方玄衣自辰河决堤之后,好不容易逃出了生天,因为罂粟场一事,被宁荞杀了。
如今,唯有小女婉月在身边,他怎不疼爱?
“宁荞那个贱人来宇都了,居然被皇上封为神女,赐府邸一座,难道您坐视不理?”东方婉月脸颊绯红,攥紧了拳头,恨恨道。
“所以,你唆使上官雪羽去刁难她?”
“是!”东方婉月眼冒怒火,“那个贱人,不但赖上了宇哥哥,而且杀了大哥和婉兰姐,我恨不得……”
砰——
东方明诚手中书籍狠狠砸了过来,庞然大怒,“你糊涂啊!”
“爹?”书籍袭来,东方婉兰避之不及,手臂被砸出了条血痕,她眼底含泪,哽咽不解道,“宁荞与我东方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您就不想替大哥和婉兰姐报仇?”
若非想杀了宁荞,她怎知道早早出嫁的东方婉兰?那不过是婢女生下的贱人。
活着,就是为了给东方家带来利益。
死了,也要发挥她最大的价值。
东方明诚深吸了口气,全身力气似被抽去了般,瘫坐在木椅上,“婉月,你可知如今爹爹面临什么样的景况?东方玄衣引发辰河决堤致使三万多百姓丧生于洪水之中,后偷梁换柱逃出生天。如今,勾结东方婉兰,再次利用罂粟成立杀手组织试图扰乱北疆,证据确凿,被当场擒获,击杀。
此事,早已上报朝廷。亏了为父自请罚奉三年,皇后奋力周旋,多方为为父开脱,才勉强保住了左丞相一职。如今,朝堂内外,都等着看东方家的笑话。
此时此刻,怎能节外生枝?”
啪——东方婉兰身子晃了晃,差点瘫坐了下去。
“爹爹,大哥和婉兰姐的仇,不能报了?”
看似高庭大院尊贵无双的东方家早已摇摇欲坠,一件小事便能将它连根拔起。
“哼!”东方明诚冷哼了声,“如今,皇上对待宁荞的态度未明,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姑被封为北疆神女,赐府邸……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若时机一动,必定出手……”
咔嚓!
一个暗杀动作袭来,东方婉兰了然于心。
“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您。”
“嗯,去吧。”
*
三日后,宫里公公带着宁荞入了宫。
毕竟,宁荞是宫外女子,便以帮她洗尘的名义,邀请了不少名门闺阁女子,将宴席设在皇后娘娘宫里。
当宁荞走入院落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说着话。
皇后娘娘穿着紫色镶金凤纹长裙坐在院落里凉亭之下,妆容精致,肤若凝脂,远看雍容华贵,富贵逼人。
公公将宁荞领了过去。
“皇后娘娘安康!”宁荞学着宫外女子,双手搭在胸前,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今日,她穿着牙白色的长裙,蒙着白色的面纱,唯独露出了双秋水剪瞳眸。没入妆容精致的众女子里,到显出了几分别致素雅。
“嗯,到算是清爽宜人。”东方婉清抬眸,隐去眼底的精光,微微点头道。招呼公公道,“告诉皇上,神女到了。”
“是!皇后娘娘!”
简单的寒暄后,宁荞被婢女带至凉亭外,石桌前坐下。
大家对她的到来存着几分好奇,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无人上来与她搭话,她倒是落得清闲自在,欣赏美景之余,看着众女子嬉笑。
她俨然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