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欢歌都在阙子吟寝殿的浴池里呆着。
疏月来问过阙子吟好几次欢歌去哪儿了,还用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阙子吟,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阙子吟只得胡编乱造,说当时有个世外高人忽然来了他的院子把欢歌带走治病了,欢歌过段时间才能再回来,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阙子吟虽然平易近人,但毕竟还有皇子的威严在,疏月即使心中有疑最后也信了他的说辞,而且他们皇子那么善良,也干不出坏事。
三皇子的宫殿里没了欢歌的影子,下人们总觉得似乎清冷了许多,却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而阙子吟则对欢歌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能闹出什么动静,不能唱歌,否则大家发现她是人鱼就会把她抓走煎炒烹炸煮了吃掉。
欢歌被吓到了,况且她心里觉得娘亲说的话肯定是对的,因此非常乖巧。
同时阙子吟开始秘密搜集查阅人鱼的资料,翻着各种古籍,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欢歌变回人形。
翻资料的时候阙子吟才知道欢歌为什么会那么自然的叫他一个男的“娘亲”“母后”,原来人鱼的雌性和雄性都可以生育,人鱼之间的结合是不受性别限制的,虽然阙子吟想不通是怎么做到的,这也不是重点,但他猜测,欢歌的“母后”八成是个雄性……
只是连着查阅了好几天的资料,阙子吟依然没有找到让欢歌变成人形的方法。
然而就在这天,曜日国的皇帝突然来到了三皇子的宫殿。
“子吟,父皇听说你前阵子带回来一个盲女?”皇帝笑着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眼里带着促狭。
阙子吟一听整个人都紧张了,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皇帝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说道,“人呢?带来给父皇看看。”
“人不在了,已经离开了。”阙子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嗯?”皇帝看着阙子吟眼睛眯了眯,“子吟,你以为这皇宫里的守卫都是摆设吗?有谁出入皇宫父皇能不知道?说瞎话也要说的靠谱点。”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父皇的,不就是一个盲女吗,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父皇就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吸引你,这还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带女子回来,因此想见一见。”
阙子吟额头渗出冷汗,他故作镇定,回答道:“她……她生病了,最近不能见人。”
“子吟!”皇帝的语气和神色变得严肃,“不要再骗朕!朕知道那天太医来了根本没看诊!”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严厉了些,皇帝又缓和了语气,神色柔和起来,“父皇是关心你,你心性纯善,父皇担心你被外面的女子骗了才特意抽空过来看看。”
阙子吟抿嘴不语,在心里想着理由和办法。
皇帝见他也不说话,更觉得那女子有问题,直接站了起来,开始在殿里闲逛,“人在哪呢?父皇亲自找。”
阙子吟慌了,却也拦不住皇帝。
直到皇帝最后走到了阙子吟的寝殿,转了一圈发现寝殿居然一个下人都没有,想到阙子吟刚才的神情忽然想到什么,站在了唯独还没去过的浴池所在的殿门前。
摸了摸胡子,皇帝暗想难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两个人了,所以阙子吟才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皇帝对着阙子吟暧昧地笑笑,站在浴池殿门口,“没想到父皇来的不是时候。”
阙子吟见自己父皇虽然误会了,但也松了口气,这样总归父皇不会刨根问底了。
结果刚放松,皇帝就说,“让她收拾收拾出来,父皇难得有空,今天必须见见她,帮你把把关。”
“还、还是别了吧……”阙子吟紧张地站在门前,“真没什么好看的,她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盲女。”
“嗯?!”皇帝皱眉,“子吟!别逼朕发火!难道你非要朕闯进去吗?!”
皇帝作势就要推开门,阙子吟赶紧拦住了,“父皇!你等等!我这就叫她出来!你先等等!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懂,脑子有点不清醒,每天都特别多的问题!
她要是知道父皇来了肯定会问什么是父皇,父皇是怎么来的,父皇为什么要见她,我先进去和她讲讲、教教她规矩!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