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将她们带上了马车后,本想着从最近的码头离开墨阳,却不想哪里已经被封锁了,周边全是官兵,对他们而言十分危险。
趁夜,他们又折回了墨阳城,来到了一家农户,接头的人沈溪认识,不,应该是见过。
她便是月娘子。
沈溪十分惊讶,这月娘子竟然跟这尼姑是一伙的!
既然是一伙的,可为什么尼姑还要去她那买人?买的人又送到了哪里去?
沈溪这会不会单纯地相信她会将那些孩子送回家,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是十分肯定,这次她们真的是卷入了一个大麻烦中了!
月娘子也认出了她,她警惕地将门关好,脸色阴沉,开口便问:“外面这么多官兵是怎么回事?”瞧了一眼沈溪,见她神色疲惫,全身乏力的样子,也大概知晓了什么。
又瞧了一眼扶着她的苏梓珣,眉头一皱,这女子步履稳健,瞧着是会功夫的,而另外一个,她接触过,完完全全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这十香软筋散竟然给她服用,讽刺一笑,这毒蛇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苏梓珣知道她在打量自己,懒得理会,瞧着桌子上有水果点心,扶着沈溪坐下,丝毫不客气将它们都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拿起一片西瓜递到沈溪的嘴边:“来,张嘴。”
沈溪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吃了起来。
月娘子眉头一皱,这两人……
尼姑头小心地将窗户关了起来:“先别说这个了,你去帮我找几件衣服来,我们要乔装出城。”
月娘子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冷漠的神色,她最反感别人用命令的口气说话了,斜眼瞧着尼姑,眼带讽刺。
平时在主子面前,她是最会摇尾巴的,明里暗里地,她不知道踩过自己多少回,当下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摆足了脸色:“毒蛇,你也知道我月娘子的性子,我从来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你若不说清楚,别指望我给你做事,说说,外面的官兵是不是你们弄的?”
尼姑冷笑道:“不明不白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月娘子面色一冷,她素手一扬,一枚飞镖从她的袖中飞出,擦着尼姑的脸颊而过,插进了她身后的墙中。
沈溪跟苏梓珣对视一眼,这是内讧了?
真希望这两人真的能够大打出手,这样她们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那两个大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忙劝道:“月娘子别气,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月娘子笑了笑:“抱歉,手滑了。”
手滑?谁信!
尼姑脸色阴沉,她看自己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今自己难得落难,她自然要好好报复一番。
另一个大汉生怕两人又闹起来,赶紧道:“我们的事情不小心被这两个娘们知道了,就将她们抓了起来,本想着处理了,谁知道她们一个是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德亲王的女儿,这两个人得罪不得,不得已才一路带着她们,这些官兵,也确实是我们招来的!”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他们更是见不得光的人,平时见着朝廷的人都像耗子见了猫,能躲就躲。
要是杀了这两个人,那以后他们可就麻烦,自己死了无所谓,要是让朝廷的人查到主子身上,可就麻烦大了!
“现在朝廷的人追的紧,所有的出路都被封锁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到娘子这来寻求帮忙。”
这么说,远台山的据点,算是丢了,主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还好与字无关,月娘子欣赏着自己的指甲:“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嗯?”
尼姑怒声道:“你别得寸进尺!”
“我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吧,你就说我得寸进尺?既然如此,我这小小的地方也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了,还请几位离开吧,若是官府的人上门搜查了,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月娘子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你——”这会走出去,怕是自投罗网!尼姑脸色铁青,却不也不得不低头,缓了缓神色,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我求你帮我!”
月娘子也适合而止,她只是想让她尝尝求人的滋味,并不是真的想打压她,毕竟都是在为主子效命,不宜闹得太僵,何况有外人在,不宜说太多。
“我房间的床下面,有一间密室,今天晚上你们在那过夜,明天一早我会协助你们离开。”
“信女杜文月恳求菩萨保佑溪儿平安归来,信女愿意吃一辈子的斋,也愿意折寿十年,只求溪儿平安归来!”
自从得知沈溪失踪的消息后,德亲王妃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胆的,听说源普寺的菩萨很灵,特意前来求拜。
沈苁蓉撅着嘴,心中醋意满满,十年的寿命啊,对她还真是好!
不满的嘀咕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沈溪就是一个祸害,她肯定会啊……娘,你打我干嘛!”
她的话德亲王妃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气的直接上手扭住了沈苁蓉的耳朵:“菩萨面前岂容你讲一些胡说八道的话!快向菩萨赔罪,保佑你姐姐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