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女子哄了好一会儿,连冷笑话都说了好几个了。
但赵莞尔依旧在哭。
她是实在哄不好赵莞尔了,有些无奈的说:“没想到这么爱哭的你居然是个律师,太让我意外啦!”
赵莞尔吸了吸鼻子,有些傲气的说:“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么爱哭的,还不是因为你……”
“啪嗒——”一声,病房的门就在那时候被打开了。
两人齐齐望向门口,跟着便看见一个容貌卓绝,气质不俗的男子步入了病房。
赵莞尔这才擦了眼泪,站起身对床上的女子说:“……我先出去,晚点儿再来看你。”
女子眨了眨眼睛,赵莞尔已经擦着眼泪走了。
经过男子身边时她顿了下脚步,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走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门。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醒来的顾幼鱼结婚三年的丈夫傅子宴。
男子一身正装,姿容惊世,周身自带一种成熟雅致的韵味,摄人心魂都摄的不动声色。
是那种只需要淡淡的看一眼,就能让人沦陷沉迷的人。
他看着床上的顾幼鱼,呼吸明明是乱的,却努力压着,以至于表面看起来,是沉着安静的。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病床前,盯着女子看了几秒。
女子一双黑眸澄澈干净,黑白分明,有那么一瞬间,他从这眼神里看到了他熟悉的阿梨的影子。
他紧抿着嘴唇,跟着缓缓对女子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傅子宴。”
女子一怔,有些不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哪,你是傅子宴吗?那你不就是我的……”
“丈夫。”傅子宴回答:“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结婚三年了。”
女子似乎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傅子宴:“天哪,我居然有个那么好看的老公吗?那我该是个多幸运的女人啊!”
傅子宴眼眸轻闪,嘴角溢出一丝柔和的笑。
幸运吗?
阿梨,嫁给我,你觉得幸运吗?
不,嫁给他,她只觉得是折磨,从来没觉得是幸运!
“对不起啊……”床上的女子有些无措和愧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出了车祸,还失忆了……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你,不过我对你第一印象很好哦,你长得真帅!”
傅子宴的呼吸几不可闻的痛了下。
在来病房前,顾怀信告知他,阿梨因为头部撞击,突然失忆了,但颅腔内其实并没有淤血,所以这个失忆可能是神经性的。
医生说:“也许现实的一些事情她不想去面对,无法去接受,所以潜意识里,选择了这种逃避的方式……不过也有可能病人某一天想通了,或者被什么刺激一下,就能记起来一切……”
医生离开后,顾怀信对傅子宴说:“或许这就是天意,上天再给你跟幼鱼婚姻和爱情的最后一次机会……”
傅子宴诧异的看向顾怀信,眼眸中是不敢相信:“可是岳父……”
“知道吗?”顾怀信打断他的话,说道:“刚才在病房,幼鱼得知我是他父亲,居然对我很客气的笑了下……那个笑,单纯清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幼鱼……就那么的一刻钟,我突然觉得,也许她失忆了,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傅子宴眼眸轻闪,听见顾怀信又说:“子宴啊……那些过往,对幼鱼来说的确太苦了。”
傅子宴说不出话。
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笑意温柔的阿梨,他突然觉得,也许顾怀信说的对。
也许这真是上天给他和阿梨爱情和婚姻的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