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在白炽灯下美的发光:“我们……不是夫妻吗?”
傅子宴眼眸剧烈波动了下。
他感觉到了自己隐藏在灵魂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那渴望已经压抑了十年之久,犹如积蓄了十年的火山。
只需要轻轻一个导火索,引来的可能就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倾覆。
可,他可以拥有现在的阿梨吗?
阿梨说:“我们不是夫妻吗?”
是夫妻,但他们又跟寻常夫妻不一样。
跟阿梨的三年婚姻,傅子宴每日每夜都在渴望阿梨。
他跟阿梨结婚三年,也分床了三年。
哪怕新婚之夜,他也一样一个人在书房独坐了一整夜。
现在,阿梨失忆了,他在问自己,他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放任自己去占有阿梨吗?
如果未来阿梨记起了一切,会恨他吗?怨他吗?
会……离开他吗?
想到“离开”,他想起了此前阿梨当着顾怀信的面,斩钉截铁的说要跟他离婚。
他坐在那里,看似表情平静,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能维持住镇定,是因为顾怀信对他的赏识和信任,这是他维持婚姻的最后一张牌。
也是他能留住阿梨的最后一点微薄的力量。
可他心里明白的很,就算顾怀信再怎么赏识他,也不可能大于他想拥有这个女儿的决心。
从他进入顾氏集团的第一天起,顾怀信就告诉他:“我的公司,未来是要留给我女儿幼鱼的,虽然幼鱼现在还没正式进入公司,但是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当然,如果幼鱼对管理公司没兴趣,我也不会逼迫她,我会为她挑选一个足够稳固顾氏的男人,替她做好这一切……”
他眯着眼睛看向傅子宴,眼里是属于成功男人睿智和淡漠:“所以傅子宴,你来了我顾氏,不止是服务于我,还是服务于我的女儿,你可明白?”
傅子宴在顾氏工作六年,从低沉慢慢走上来,先是作为顾怀信的助理秘书,后来是助理,再后来是职业经理人,最后是分公司的总裁……
可哪怕他职位越来越高,甚至当了顾怀信的女婿,顾氏的股份从头到尾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而她的妻子顾幼鱼,目前已经拥有了顾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股份的份额,仅次于顾怀信,是顾氏的第二大股东。
赵凛然曾经为傅子宴抱不平,他觉得傅子宴的能力,回来打理他们的小公司,假以时日不是没有做大做强直到跟顾氏媲美的可能。
觉得傅子宴在顾氏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可傅子宴觉得并不是浪费,他当时端着一杯啤酒,淡淡的看向赵凛然,嘴角的笑意柔和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但我之所以能做到如今是因为什么,你都知道不是吗?”
赵凛然当时一噎,瞬间说不出话来。
傅子宴略沉了一口气,一呼一吸间,已经将心底纷涌的情绪压下去。
他说:“你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累了,早点休息吧。”
阿梨眼眸轻闪,问了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明天吗?”
傅子宴睫毛颤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