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母亲出逃,母亲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可她不能跟着一起冲动,她需要考虑的东西非常多。
她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保护母亲,需要让母亲哪怕离开了父亲,也依旧可以过的好,过的舒畅且不被人欺负。
哪怕那时候,她其实只有十岁。
一个人被迫长大,大抵就是从那时。
“总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仅是自保,还有保护我母亲而已。”
傅子宴看了她一眼,他眼眸漆黑,映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居然带了点凉寒。
阿梨莫名有些心慌,正想着要怎么继续解释,身子忽的被人一拉,跟着整个人贴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傅子宴温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知道了。”
知道了,短短三个字后,他没有再多问一句。
七月二十号那天,阿梨一早起来吃了早餐,便跟沈思烟道别,之前跟母亲说过,今天要跟赵莞尔一道去图书馆。
真实情况自然是,跟傅子宴一道去。
阿梨庆幸母亲没有赵莞尔的联系方式,不然电话一打,铁定穿帮。
可她的人还没走出巷子口,就看见了一个人影,有些陌生,却又分明熟悉。
她怔了下,因为那个人,居然是商闻。
阿梨想起此前商誉打过电话说暑假要带她旅游,他没空来接,安排了别人。
可那时候她已经拒绝了啊,没想到居然还是来了人。
当然,也许不是来接她的。
商闻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的勾起笑容,跟着,他挑了下眉:“怎么?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不认识。
阿梨抿唇一笑:“闻哥哥,你变帅了哎!”
其实,只是更成熟了。
可不是,算一算,商闻差不多二十三了,和七年前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已然不同了。
阿梨找了家咖啡店跟商闻坐定,两人这才互相盯着彼此看了很久,时光无声无息的上前,阿梨知道,有些东西到底是在这时光的洪流中,改变了。
曾经她依赖商闻商誉,将两人当成是亲哥哥,对他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当年她跟着母亲走时,并未告诉他们,后来商誉找到她,偶尔去看她,跟她联系。
商闻却真的是已经六年不曾关联。
六年,她对商誉的感觉没有变过,对商闻,终究是多了一丝陌生和不自在。
她再次笑了下,说:“我也是第一次到这家咖啡厅,小地方的咖啡很少有现磨的,闻哥哥你不介意吧?”
商闻摇头:“没事,我喝咖啡很少。”
这一点阿梨倒是有印象,商闻六年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身上却鲜有少年人的脾性和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