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她怀孕了,他对她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几乎将办公室都搬到了家中,只为了陪她。
她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欣喜,加上怀孕期间日子过的清闲无聊,便买来了针线,用一个孕期的时间,完成了这幅《愿得一心人》。
绣完后,她拿给他看,他震惊,竟是不知道何时她绣了这些东西。
“怀孕期间绣花,太耗眼睛了,你怎么这样不听话?”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她笑着:“你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我闲来无事就绣了呗。”
“下次我应该让你直接在书房休息,好好看着你,看你还敢乱来。”
她又笑,伸手抚摸着自己肚子:“不用那么紧张,我们的孩子,她很健康,刚才还踢我呢。”
“对了,你知道这副刺绣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名字?”
“愿得一心人。”
顾怀信看她:“愿得一心人?”
“是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阿信,我会永远爱你,我希望你也永远爱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顾怀信握住她的手:“我也是,思烟,我永远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誓言虽甜蜜,但孕期绣花这事儿,还是碰触到顾怀信底线,于是很快,沈思烟休息的地方就变成了书房卧室。
而且每隔半小时,他都要来书房一趟看看她。
他是真的紧张她,也是真的爱她,她知道。
孩子很快出生,是个女儿,刚刚出生,顾怀信便在家族会议上提出要让女儿未来继承顾氏的决定。
家族的几个前辈闻言震惊:“这怎么行?顾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能让一个女娃娃继承?”
“就是就是,女儿未来是要嫁人的,难道顾氏要当成嫁妆送给夫家吗?”
“顾氏成立百年,从未有过女当家人的先例,此举不可取,绝不可取!”
……
“是不是沈思烟教唆的你,当初你娶她我就说不可,偏你一意孤行!”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哪里懂得什么叫教养?这才嫁过来多久,野心就暴露出来了!”
“未来若她安分守己还好,若是再有这种妄念,我看着顾家女主人的位置,还是换个人坐比较好!”
……
嘈嘈杂杂的声音不时落入沈思烟的耳,媒体报纸的舆论虽然大部分被顾怀信控制,但顾家内部的长辈们手里也不是一点权力没有。
沈思烟那时候又很喜欢看报纸杂质,尤其关于顾怀信的。
那一天,她看到有个杂志报道顾怀信参加宴会,女伴是一个当红女星,当晚两人共舞一曲,艳煞众人。
沈思烟知道,她生产之后身体很不好,加上本来也不爱出席什么宴会,所以有些宴会顾怀信便不带她去。
但是会告知于她。
其实多数无关紧要的宴会,他自己也不会去。
而这次,是沈思烟不知道的。
那天晚上顾怀信晚归,她在他的衬衫上发现了口红印,头脑在那个瞬间像是炸开了一般。
那是她第一次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