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最近商氏那边有传闻,要给商闻安排相亲对象了。
似乎近期,商闻已经在频繁相亲。
傅子宴抿唇一笑,张口咬了一口包子,待包子咽下去后才缓了口气道:“知道吗?我在机场时,商闻给我来了一通电话。”
赵莞尔眉眼一跳,跟着装作无意的道:“他打电话……应该也是为了阿梨,应该跟我无关。”
傅子宴点点头:“的确是为阿梨,但也提了你一句。”
赵莞尔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相信,“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你好像有东西落他车里了,他让你回国后联系他。”
赵莞尔凝眉,有些不悦的道:“这种事他直接打电话跟我说就行,干嘛让你转达?”
“这个你自己去问他。”
“……”赵莞尔一时无话。
同时在想着自己到底落下了什么东西在他车里?
她跟阿梨出国之前,鼓起勇气主动请了商闻吃饭,但那顿饭吃的并不算愉快。
因为商闻中途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商老爷子来电,让他临时赶回商家吃饭。
赵莞尔之后知道,那天商家老爷子的一位故交带着侄女突然拜访商家,那侄女便是给商闻的相亲对象之一了。
商闻回去,是要相亲的。
这几个月,商闻只找过她两次,都是通过微信。
都是问她阿梨的情况,她都没回。
她不是想让她干着急,商闻想知道具体的,可以问商誉,干嘛拐着弯子问自己?
她知道的能有商誉详细?
而那次吃饭,去的时候商闻的确开车去律所接了她,东西难道是那个时候掉的吗?
傅子宴继续吃包子,赵莞尔有心想问更多却是开不了口。
轻咳一声后,才道:“……你倒是沉得住气,还有心情吃饭,别忘了阿梨明天就要手术了。”
傅子宴说:“所以我要养精蓄锐陪着她。”
赵莞尔皱眉:“你就贫吧,明显比几个月前瘦了很多。”
没有人比傅子宴更担心阿梨,也没有人比傅子宴更爱阿梨。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赵莞尔道:“不过也是幸好,阿梨脑子里的……是良性的,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当初知道阿梨病了时,我真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初次检查结果不是很好,好在复查之后确定是良性……”
“恩。”傅子宴低低应了一声。
“我想阿梨当初应该认为是恶性的吧,所以她压根没打算去治疗,她假装失忆,想跟你度过最后一段可贵的时光……”
傅子宴吃包子的动作慢了,赵莞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好了,暂时不提这些了,总之这几个月阿梨的身体状况调整的还不错,手术不用担心的……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顾叔叔和商闻他们怎么能沉得住气不过来?”
傅子宴再次“恩”了一声。
阿梨吃完早餐后,傅子宴才进了门,看见傅子宴,阿梨没有意外,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
傅子宴看着阿梨,几个月不见,那些深入骨髓的想念哪怕在看见她的瞬间,也依旧没有减少,哪怕一点。
他想上前抱抱阿梨,可阿梨单薄的身形让他有些不敢。
他的喉结滚了滚,轻轻的说:“阿梨,我来了。”
“恩,先生,好久不见。”阿梨说完,扯唇一笑。
那笑跟当年两人初识时一样,明艳若花。
“你瘦了。”阿梨轻轻的说。
傅子宴道:“你也瘦了。”
阿梨笑:“没办法,我是吃不胖体质啊!”
傅子宴垂了垂眸,这才一步步的走过去。
曲蜜蜜和赵莞尔识趣退了出去。
傅子宴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他凝视着阿梨,看着她的眉眼,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
阿梨的轮廓的每个细节其实早已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里。
多年来,从不敢也不可能遗忘半分。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握住了阿梨的手。
那手指是温热的,他的眼眶便也跟着温热起来。
他唤她:“阿梨……”
阿梨“恩”了一声,嘴角带着笑:“先生这几个月肯定特别想我。”
她伸出手,摸了摸傅子宴的脸:“现在看到我……却好像还是很伤心似的,怎么回事?”
傅子宴吸了吸鼻子,才说:“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阿梨,我很想你。”
阿梨的眼眸颤了颤,再次笑:“我也是啊,我也很想先生啊……”
傅子宴扣紧了阿梨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手背,湿热的眼泪便话落下来,滴在了阿梨的手上。
“对不起……”傅子宴说。
阿梨的眼眶也慢慢红了,“先生……”
“阿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傅子宴再次说。
阿梨给他擦了擦眼泪,这才道:“其实我从未怪过你……我也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无法面对自己……”
十岁那年,她跟着母亲从北城离开。
她自认为自己可以好好保护母亲,没有父亲没关系,还有她。
几年来,她一直照顾着母亲,思想自认为比许多同龄人都略成熟了点。
但是最终的最终,她还是没有照顾好母亲,让母亲孤独的死在那个暗夜里。
她自责,这份自责折磨的她无法呼吸。
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怪所有人。
怪那个背叛母亲跟母亲离婚的父亲,怪傅子宴,更怪自己……
她回到父亲身边,只因为那是母亲深爱一生直至死去都无法遗忘的男人。
更因为,母亲最大的希望,便是让她拥有本该拥有的……顾家的股份,顾氏。
而她也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她想拥有那些,只能放弃傅子宴。
必须放弃傅子宴。
“但我在得知自己可能得了重病的时候,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远离你……”她苦笑:“所以仔细想想,是我当初还没走上真正的绝路吧,若真的到了绝路,直面生死时,我大抵还是想选择你……我还是……还是想回到你身边。”
“阿梨……”
“你听我说完。”阿梨打断他:“这几个月,我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看心理医生,之前我的确……的确是病了。就像当年我母亲那样……我当初劝着母亲看病,自己这么多年却讳疾忌医,好像是很怕自己忘了,忘了自己所犯下的错……”
她笑了下:“以至于……我让心魔控制了我,又在心魔控制下伤害了许多爱我和我爱的人,尤其是你……所以先生,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过寻找我;谢谢你这么多年依旧爱我如初,从未变过;谢谢你为我披荆斩棘只为站在我面前,再次牵起我;谢谢你,依旧那么好,那么好,让我没法不爱你,没法离开你。真的,谢谢你!”
……
阿梨和傅子宴都以为这次手术顾怀信不会来,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商闻。
两人是当天晚上到的,阿梨次天上午八点左右手术,因为他们抵达时已经晚上超过十点,阿梨已经休息了,所以只跟医生沟通了下阿梨的状况,并未打扰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