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因为和什么都没有做的我不同,燕玲她至少,对邑那表现出亲切的态度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在被充满憎恨的家人包围着的生活中,若是有人肯亲切地对她,将她当作伙伴的话。换作任何人,都会对那个人产生信赖的吧。
涉“啊...我想如今叶隐:先生您,也同样程度地令她信赖吧。”
叶隐:“......”
并不是同样程度。我既没有能进入那个房间,也没能让她告诉我实情。最信任的不是我。
涉“邑那将燕玲当作朋友般信赖着。所有的事情,她应该都会对燕玲明说的吧”
叶隐:“那么,假如我告诉榛叶,我曾经和涉先生见面的话...”
涉“从她讨厌的我口中,询问自己家族的事情的话,我想邑那是不会感到愉快的”
涉“所以,可能的话,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请您对邑那也要保密”
虽然他没有直接地回答我,可是如果被燕玲知道的话会很糟糕吧。
涉“燕玲对于邑那来说,如果真的是值得信赖的友人的话那就好了,可是...”
叶隐:“如果不是真的...?”
涉“还不能说她不是真的...毕竟对于燕玲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呢”
叶隐:“禁止您的家人和邑那见面的某些东西,是和李燕玲有关的吧?”
一时间,涉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频繁地吞了好几口唾沫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吧。
明明是休息日,涉却说是在工作的途中,我们于是在公园道别。在告别的时候,我们互换了手机号码。因为我们一致认为,今后对于和邑那有关的消息,有互相交换的必要。
叶隐:“『是叶隐:的话...也许可以比燕玲,更能得到邑那的信任也说不定』...吗”
涉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带着少许寂寞的微笑,最后留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那个十分聪明敏锐的李燕玲,对这个相当缺少迫力、平静温和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的吧。涉是从心底,为他的妹妹邑那担心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得到他的协助吧。不过。要想知晓一切事情的原因,让涉和邑那之间的关系和解,把邑那从名为『guest』的幽禁中解放出来。
叶隐:“我...必须要做些什么吧...”
我能做到吗?与那个相当有能力的女人做对手,这样狂妄的事情。
叶隐:“能做到吗...不可能吧”
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因为...
叶隐:“因为,我是想...让她得到幸福的啊”
这自然地脱口而出的话语,正是我真实的心情。
位于昼夜边界的一个小时。只属于我和邑那两个人的时间。
如植物茎一般纤细的洁白手指,将装饰着景泰蓝花纹的小茶壶微微地倾斜,往我的茶杯里斟满红茶。
叶隐:“最近,在我面前,没有修剪过植物呢”
邑那轻轻地笑了。
邑那“是说我去修剪植物更好吗?”
叶隐:“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啦。不过,我想要是这样成为负担的话,就太不合适了”
邑那斟好自己那份红茶之后,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邑那“不用担心的。因为本来就不需要,一天到晚不停地照顾它们的”
叶隐:“是吗。那就好”
为了和我两人独处的时间,工作也都放下来不做了呢。虽然也许这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叶隐:“需要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想力气活的话我还是能做的”
邑那“到那时就请您多多关照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邑那是不会叫我来帮忙的。虽然只是觉得吧。这个温室基本上算是她的王国,在她看来,照顾植物的工作,是作为这里支配者的义务...有点这样的感觉。
邑那“话说回来,上个月末的特别外出日,您竟然少有地没有到这里来,是跟哪位一起外出了吗?”
是和涉见面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周,没想到她会问起来。原本还以为她一点也不在意,稍微有些失望的,现在她一提起我反倒觉得有些高兴。
叶隐:“......”
我不禁呵呵地笑了出来。
邑那“那个、被误会的话就不好了,我先说在前面,这可不是在嫉妒啊。因为我们两个、又不是那种关系吧”
叶隐:“嗯—嗯—”
邑那苦笑着说。
邑那“...真是不该说那些的。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就只能当它是说过了,再解释结果也会让人以为自己很在意”
叶隐:“实际情况又是如何呢?”
邑那“嗯—到底如何呢?请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理解吧...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当作是我在嫉妒吧”
叶隐:“会的会的。是吗,嫉妒吗...邑那呢...”
口中说出『邑那』这两个字的时候,稍微有些难为情。这种特别的感觉真令人愉快呀。
邑那“算了,就算被那么想也无所谓。那样的话阿叶隐:心里也会觉得很高兴吧。假如这是实情,那么之前的问题如何呢?”
我故意说道。
叶隐:“啊啊,我是被人邀请的”
邑那“果然...因为阿叶隐:对谁都很和善,很受欢迎嘛,这也是当然的”
叶隐:“是被长者邀请啦”
邑那“诶...那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着邑那,一边将实情吐『露』给她。
叶隐:“其实呢。我是个孤儿”
邑那“原来是这样吗...”
叶隐:“你不吃惊吗”
邑那“那是因为,不管是怎样成长的,阿叶隐:就是阿叶隐:啊”
这种既非奇怪的同情亦非怜悯的反应让我很畅快,而邑那对我是这种反应,这更让我高兴。
邑那“但是,虽然这也许会误会我不严肃吧,我还有些高兴”
邑那有些害羞似的低声说道。
叶隐:“诶...?”
邑那“我想,那种事情一般都是很难启齿的吧。所以,能够对我坦诚到这种程度,就等于是对我有这种程度的信赖吧”
叶隐:“不、不要说得那么夸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