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将头低下不去看林思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的心都难过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狼崽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哥哥如此大的仇恨，明明之前看到其他陌生人完全没有这种行为的。

“哥，对不起啊。”林思言摸了摸小狼崽委屈的小脑袋后对林思行道歉，“它原来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你就发疯了，可能是你身上的味道它不喜欢吧。”

林思行听了这话不由黑了脸，忙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并没有任何异味。他忍不住给自己辩解道，“我可是昨天晚上刚刚洗过澡，怎么可能会有异味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林思言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我不是第一次带二郎神出门了，这几天它看到不认识的村民也不会去咬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到哥哥它就失去理智了。”

“说不定是你哥身上的味道和这小家伙见过的坏人的味道有些相似吧。”宋氏手里端着刚刚烧好的菜从厨房出来，正巧听见林思言的话后笑着解释道，“我爹小时候和我说这狗啊都是认人的，小时候伤害过他们的，长大后他们还是会记得。”

“是吗？”林思言眨眨眼，她对狗啊狼啊之类的懂的太少，所以也不知道宋氏说的对不对，但是她却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二郎神刚刚满月的时候的确出过一件事，那时候它差点死掉了，也不知道……说不定是记仇吧。”

林思言话说一半猛然想起李明泽曾经说过林思行跑到她家的竹屋去偷过东西，而伤害了刚刚满月的小狼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思行，没想到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本以为小狼崽早就忘记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记得。

林思行似乎也想到了这件事，顿时面露羞愧，坐在椅子上不做声了，他扯开裤腿看了看伤口，好在因为天气还冷，里面穿得多，加上这小家伙的牙齿还不是特别锋利，所以除了脚上的皮肤靑了之外并没有任何破皮的地方。

林思行是很不喜欢狗的，尤其是这只明显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小狗，可这只狗是他妹妹的，而且看样子似乎妹妹还十分心疼它，就连教训它的模样都和一个长辈教训孩子一样。

他要是真的对这只小狗崽做了什么，说不定自家妹子还会和自己翻脸呢。就如同小时候自己抢了她喜欢的东西一样，虽然那时候的妹妹从来都是不抱怨，不反抗，但是事后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和自己说话，将自己当做不存在一般。

在他的记忆里林思言很乖，很听话，所以那时候不着调甚至有些混账的自己被银子迷花了眼，如今想来，当初他和娘亲一起做的事情，其实和变相把自己的妹妹卖了有什么区别？

若是妹妹没有遇上个好男人，而是遇上了像隔壁村杀猪的屠夫那样动不动就对媳妇拳打脚踢的男人，妹妹会原谅他吗？会在他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帮吗？恐怕那时候都自身难保了吧？而这一切恰好是他和娘亲亲手将她推入火坑的。

过去的重重，林思行每每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愧对了林思言，也通过宋氏的口知道了妹妹和娘亲离心了的事情，若是换做起来人，恐怕早就和娘家断了往来，只有这傻姑娘还一直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帮助这个家里，或许也仅仅是看在养了她十几年的关系？

林思行不明白，但是他清楚，林思言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即使很多时候她都是好坏不说，可只要涉及到她的底线，让她忍无可忍了，她就会变得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