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帮众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启禀掌门,我们追过去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已经死了。”
王啸林十分意外,说道:“这些小贼这么不济事?竟然被我的啸声震死了?”
帮众答道:“属下们仔细察看过,他们是被掌门震晕以后,再被人用剑刺穿了左胸……”
王啸林更加吃惊,自言自语着说:“想不到江湖中还有这么一号狡猾、狠毒的角色。会是谁呢?”
韩武急忙问道:“有没有发现他们逃走的脚印?”
帮众又回答道:“舅少爷,属下们顺着脚印发现了这几具死尸,又各自分散在尸体的四周追了三、四里路。雪地上只有鸟兽的脚印,再没有看到丝毫人的足迹!”
王啸林脸上的肥肉抽搐了几下,说道:“厉害,厉害!”
韩武问道:“舅舅,难道这些人会飞?”
王啸林摇了摇头。韩武又问:“既然他们不会飞,怎么雪地上没有他们留下的脚印?”
王啸林长叹一声,说道:“武儿,你还小,不知道江湖中的这些把戏。”
停顿了一下,王啸林继续说道:“这些人怕暴露了身份,于是把这几个被我震晕的同党刺死,接着又倒退着逃跑。他们一边逃一边把自己的脚印掩埋干净。等到我们的人追到的时候,雪地上的脚印已经干干净净!”
韩武恍然大悟,说道:“太毒辣了!”王啸林一阵冷笑,说道:“这就是江湖!”
韩武望着王啸林,似乎看到舅舅的目光变得无比凶残,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
王啸林仔细盯着几个死了的黑衣人,居然没有一个认识的。王啸林对帮众说道:“你们都去看看,是否有认识这几个死人的!”
帮众们纷纷下马,围住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仔细辨认,还是没有人认识这几个黑衣人。
王啸林非常失望,第一次有人从王啸林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这让王啸林很没有脸面。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但是又找不到理由迁怒其他帮众。一干帮众看到王啸林可怕的神情,知道他动了杀机,吓得连粗气都不敢出。
韩武打破了沉默,说道:“舅舅,咱们赶紧去救我焦叔啊!”王啸林这才挤出一丝笑容,答应道:“好,我们走!”
一个多时辰后,百虎门的众人来到韩武昨夜落马的地方。峭壁下盘旋狭窄的山路上,一匹马倒在血泊中,马身下压着一个身首异处的黑衣人。不远的地方,一个人趴在山路中间,身边满是凝固的鲜血。
韩武急忙下马,冲向趴在路中间的那人。韩武顾不上害怕,抱起那人的遗体使劲翻过来,正是死去多时的焦义!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紧紧地抱着焦义冰冷的遗体,声嘶力竭地喊着:“焦叔!焦叔……”
韩武喊了数声,立刻胸闷气短、眼冒金星,顿时晕了过去。
王啸林看韩武晕倒,急忙让一个帮众把他抱起来,又指派两个帮众来抬焦义的遗体。那两个帮众刚刚抬起焦义的遗体,其中一个尖叫起来:“帮主,地上有字!”
王啸林匆忙凑上前去看,果然地面的浮冰上用剑锋歪歪斜斜地刻着“余振风”三个字。字迹虽然潦草,但是深入冰雪之间,显然是焦义临死前匆忙用剑刻下的。
“余振风、余振风……”王啸林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字,脑海里浮现出余振风的容貌。“好小子,不愧为“关中玉狐”!”
王啸林站起身来,右脚在冰上一跺,刻着字的冰层立刻变得粉碎。
王啸林指挥帮众把焦义埋葬在峭壁旁的土坡上,又劈了一截圆木做成墓碑,刻上“忠仆焦义之墓”六个大字。
王啸林负手独自站在焦义墓前,时近正午,太阳照射之下,王啸林的影子显得得很长很长……
王啸林默默地站着,帮众们站在山坡下等候。许久,王啸林朝着焦义的坟墓抱拳躬身,大声说道:“焦义,你是一条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