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侥幸逃了性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毕竟是官场中人,始终是要脸面的。于是他故作镇定地问道:“萧爵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兄弟两个这是唱的是哪一出戏?”
纪纲的爪牙看到韩武抓住了纪纲的手腕,纷纷抽出兵器吆喝着向韩武冲去。纪纲心中暗骂,一帮废物,刚才他妈的干什么去了!虽是如此,他还是不敢轻易和萧毅公开翻脸。纪纲在马上怒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韩公子是万岁最宠爱之人,你们找死吗?”
爪牙们听到纪纲叫骂,哪里还敢动弹半分,俱都灰溜溜地低头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韩武松开纪纲,嬉皮笑脸地说道:“纪大人,你既然知道我也是万岁跟前的红人,为什么要拿金瓜砸我?你就不怕把我砸死了以后,圣上要你纪大人偿命?我看你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纪纲丝毫不觉得羞愧,他跳下马来,哈哈笑道:“韩公子说的何尝不是,本官又怎么会那么蠢!本官是听说韩公子武功了得,想试试韩公子的身手罢了!”
“现在试出来了?”韩武捉狭地问道。
“试出来了,试出来了,果然名不虚传!”纪纲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萧毅扶起宦官,问道:“纪大人和这位公公有仇?”
“本官和他无仇无怨。”纪纲笑道。
“既然无仇无怨,为何把他打成这般模样?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挡了大人的道?”萧毅又问。
纪纲一脸正气地说道:“本官平生最恨他们这些宦官!古往今来,有多少好事都是毁在他们这些阉人手里!”
韩武讥讽道:“纪大人,他们也是人,他们中间也有好人。再者,天下的宦官何止万千,照这种杀法,你那柄金瓜就是打碎了恐怕也杀不完!”
纪纲笑着答道:“那就管不得了,杀一个是一个吧!”
那宦官气得脸都绿了,叫嚷道:“你就不怕偿命?”
纪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正气凛然地说道:“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我纪纲死不足惜!”
若非早就知道了纪纲的底细,萧毅等人恐怕真要被他的表演感动得热泪盈眶。萧毅直感到无比恶心,他强笑着问道:“如此看来,纪大人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正是!”纪纲恬不知耻地答道。俄顷,他挑衅地问道:“如此看来,萧爵爷是要为民伸冤了?”
“纪大人言重了,本爵岂敢。”萧毅言不由衷地说道。
萧毅转身对宦官说道:“这位公公,纪大人是误将你当成了奸臣贼子,因此才打了你。看在大家都是为圣上做事的份上,此事就既往不咎了,怎样?”
宦官也深知纪纲权势熏天,再加上他今天也见识到了纪纲的厉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宦官悻悻地说道:“咱家……咱家就当是自己喝多了马尿摔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