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拾秋的话,听着着实是难听了点儿。
站在旁边的陈一诺都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羽拾秋捏着雪倾尘的下巴给放了下来。
“羽拾秋!!你说话就好好说,干嘛这么羞辱她。”
听见陈一诺的话,羽拾秋脸上对着雪倾尘还是一副狠厉之色的表情,立马就变成了一抹委屈。
“诺诺呀,你就是这么容易心慈手软,你没见着师兄因为心慈手软这件事,都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吗?难道,你也想让这女人掏了我的心,变成她的傀儡来害你们!?”
羽拾秋的话,虽然难听又现实,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我知道,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雪倾尘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啊。”
“她倒是想,可我能给她这个机会吗!?”
“羽拾秋,我知道,你心里认定了雪倾尘是个细作这件事,就轻易不会改变对她的看法,但,我们也不能说是一杆子打死了全部的人啊。她是因为她的族人,而被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可是...”
“诺诺!!你该不会是被这女人的魅术给蛊惑了吧!?如何一直要替她辩解!?难道,你真的想要把杀了我们的刀,直接递到她的手上,再见着她将我们全都宰了,你心里才肯舍去怜悯,来替我们满怀悲哀的收尸!?”
羽拾秋这般直白的话,把陈一诺给惊着了。她从未见过羽拾秋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现在的这种情绪。她明白,羽拾秋会这么激动,这么不容易相信别人,是因为当年他的父亲伽楞慎,就是听信了别人的哀求,心善的想要去帮忙,可是...最后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所以,这才直接导致了羽拾秋现在,轻易的不会相信任何看着十分楚楚可怜的人。因为,从他父亲这件事里,他已经深深的领悟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真谛!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雪倾尘有着这么重的戒心。
羽拾秋的话,说得陈一诺哑口无言。是了,自己这般心慈手软的行事风格,虽然有很大几率会救下一些人,可是,但凡这些可怜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那么,可怜人的身份,就要互相调换了。
听完羽拾秋的话,陈一诺便不再做声,转而回到了月天朦晴的身边站立着,双眼空洞毫无聚焦的看着地上。
见着她如此表情,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有些太重了的羽拾秋,有些想要找补一下的张了张嘴,到最后,却连半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只得是化作了一声轻叹。
“哎,诺诺,你累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吧,你先回去休息。我答应你,绝不伤她性命,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所以,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玲珑,带着诺诺找处地方休息吧。”
听见“玲珑”这两个字,陈一诺的脑海里有过一丝的惊讶,她以为,玲珑早就在羽拾秋朝着自己插了一剑的那场大战中,意外死去了,可是不曾想,她居然仍旧跟在羽拾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