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阵对吴毅威胁不大,吴毅几个腾挪就夺去葫芦,将此阵破去,接下来纷繁复杂的阵术接踵而来,皆是合阵,九宫步被吴毅施展至极致,循着之前的经验,又破去四五阵。
但到了此时,他的气力已尽,气息不稳,若是不出意外,又要被逼出阵外了,正在吴毅左支右绌的时候,一直圆润无缺的十绝阵突然出现了一丝破绽,吴毅眉头皱起,不知道是不是智天玄故意如此,诱他入内。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不了就是受伤更重而已,吴毅心一横,循着破绽,一举破去十绝阵,处处灵光乱闪,爆鸣不止,灵云随风而去,阵基动荡,地气肆虐,混乱不堪。
等混乱的景象散去,吴毅看见了其中的智天玄,幽冥法眼观之,智天玄全身黑气弥漫,惟有一双眼睛还残存者淡淡的白芒,难怪会出现之前的破绽,智天玄恐怕此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吴毅许久未曾动荡的心湖好像落入一颗石子,不善表达情感的他双膝跪下,五体投地,行了一个大礼,低垂着头,不敢看上首的智天玄。
智天玄虽然虚弱,但在弟子眼前,依旧表现出中气十足的模样来,“你既然破去此阵,此物就交予你了。”一张散发出金光的图卷飘落下来。
吴毅接过这图卷,发现上面记载着智天玄这三年来布下困锁他的阵法,以及炼制阵图之法,合三百五十六之数。
有了阵图,不仅是布阵的速度大大提高,阵法的威力上涨又何止一个档次,这图卷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吴毅恭谨地收下,三拜伏于地。
智天玄还想着保持之前的模样,却还是坚持不住了,弓着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吴毅想要上前去搀扶,却被智天玄凌厉的目光止住了,高傲如他,又怎会承认自己的虚弱呢。
“阵道博大精深,善用者可以小博大,以弱搏强,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护法之道罢了,你还是要以大道为本。”智天玄苦口婆心道,吴毅默默颔首。
“我以占验派起家,占验派以明辨吉凶、预测祸福、知天知人为务,你虽不是以此为基,但此物对你也有些帮助,就交予你了。”
智天玄又抛下一物来,吴毅接过,原来是自己当初和智天玄对弈的棋局,当吴毅手掌接触到棋局的时候,识海中自行浮现出这棋局的相关内容。
这棋局唤作定运盘,可明辨吉凶、预测祸福、知天知人,最关键的还是能够消夺他人的气运。
有一利自有一弊,若是消夺他人气运不成,自己的气运反而会被他人吞噬,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注意到吴毅惊疑不定的目光,智天玄提醒道:“慎用。”
“一生求仙,却得了一个仙道中断,哈哈哈哈。”最后,智天玄洒然大笑,身形也随之缓缓消散,阴神溃散,智天玄的仙道至此无期。
“师尊一路走好。”吴毅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下次再见,二人或是就不是同路中人了,一者入神道,一者为仙道,以神道之因果牵扯杂乱,他恐怕也不能够称呼师尊了。
师尊就如此离去,吴毅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离别总是让人如此感伤。
白泽踱步到他身旁,道:“起来啦,你师尊已经走了,去西山岭封神了,宗门应该会组织观礼团,你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被白泽这么一提醒,吴毅缓缓起身,道:“合当如此。”
“这个给你。”白泽拿出一张图卷给他。
吴毅打开一看,是白泽万兽图,不知道白泽为何要将此物送与他。
“我有护持山门的重任,不可轻忽,但你既然和我有约,下次发现异界,将此物带在身上。”
原来是此事,因果在身,吴毅无推拒之由,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