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召唤心魔身前来,吴毅暂居的这陈衍之身,消耗过多气血,以至于气血两虚,如今也没有完全恢复完全。
吴毅收服沈从约的这一夜,吴毅居住的营帐周围,万籁俱寂,不过若是凝心静听,还是不难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这场谈判,哪怕最后无有所得,但是宴会之上,该有的不会少。
和之前几日一般,吴毅也习惯了这种状态,只是这一夜,为吴毅所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来到了吴毅营帐之内,此人,便是张天闻,堂堂的北军元帅,大极王朝地位最为崇高的一批人之一。
而吴毅此刻身无官职,不入流品,只有一个千夫长的差遣而已,是大极王朝地位最低的一批人。
虽然差遣是实职,比那些不实的官职重要,但无论如何说,吴毅与张天闻的差别,还是天壤之别。
张天闻突然降临,着着实实地将吴毅吓了一跳,这几日,哪怕有心魔身修养调理气血,但是距离恢复完全,还有不少的距离,面色依旧苍白无比。
但是此刻张天闻探视,吴毅还是拼着身体不适,起身拜见,总不可能摆着架子吧,你想要获得三顾茅庐的待遇,前提也要你是诸葛亮呀!
吴毅小功不少,微不足道,根本不入张天闻之目,此刻又哪里来的勇气摆架子呢?
一番上下相宜的礼仪之后,渡过最初的尴尬,吴毅稍显不安地倚墙而坐,至于张天闻则顺势坐在吴毅床榻之前,笑容可掬,祥和而近人。
张天闻当先开口道:“前番疑你与邪门有关,冷落了你,还莫要见怪!”
所谓邪门,自然就是佛门,虽然官方为了争取佛教支持,用字比较中正,但是民间私下,对佛教可都是邪门邪门地叫。
其实,邪门也没有叫错,佛门为了适应北地部族原来习俗,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入乡随俗,一些祭祀祭品,用的可都是大极王朝的百姓或是军人,是人祭。
选了人为祭祀祭品,无论选择什么手段,都显得无比残忍。
张天闻语重心长,显然要与吴毅“和解”,吴毅自然是识相的,慌忙道:“何敢,都是属下少年无知,惹来祸患。”
张天闻笑着摇了摇手,道:“儿时不识事,犯了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要一直犯错即可!”言语悠悠,意思万千。
吴毅以为张天闻要自己表忠心,便单膝下跪,举手立誓道:“今日之后,属下一定与那邪门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若违此誓,天雷轰顶!”
吴毅言出,本身就存在漏洞,张天闻身旁一裨将悠悠道:“今日之后,难不成前些日子,你还与邪门有瓜葛吗?”
吴毅做出有口难辩的神态,慌不择口道:“元帅,属下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北军,对不起朝廷的事!”
张天闻一派怒容,骂那裨将道:“朝廷正是用人之时,三言两语,你就想要寒我将士之心吗?若个个如你这般,何人敢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