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等前去之后,两地官府得知青蒿可救治疫患,也早已将所有草蒿都征调干净!”
“我们前去找药之时,他们也多方为难,不给与我等青蒿!”
薛景山一番话音落下。
苏扬的神色中,也早已一片怒意。
他能够体会出薛景山当时的怒火。
正因为江州和严州二地的官府胡作非为,才使得二地百姓深陷水火之中!
以薛太医的刚直不阿的性子,怎会不怒?
“哼,谋财害命,这些污吏,枉负朝廷信任!”
赵艺弘一拍牢门,怒不可遏。
一旁王朗也紧握起拳头,脸色铁青。
苏扬思索着,忽的像是想到什么。
他看向薛景山,缓缓道:“薛太医,那份联名上书中提到,薛太医对当地官员见死不救,以至于他们身死……”
“当时我们的青蒿素不多,百姓们本就深受其害,他们的命也是命,老夫怎能将药先用给那些为非作歹之人?”薛景山沉声道。
听到此,苏扬明白了。
薛太医与江州和严州二地的官员,自然是结下了仇。
选择救无辜百姓,而不去救那些为非作歹的污吏……
这个选择,苏扬自问,在那种时候,就算是他,也会这么选!
但也因此,这件事,又沦为了一桩,那些人强加给薛太医的一桩罪名!
到现在,第三个所谓罪证,苏扬也清楚了。
瘟疫爆发之地,尸骸遍野,那些人攻讦平定疫患的队伍,并无作为。
那尸骸遍野,分明是如江州和严州二地,那些污吏所一手酿成的!
苏扬收敛心绪,他已然听到,牢狱外,有脚步声响起。
他向外看了一眼,继续询问。
“薛太医,那贪污的罪名,您可知晓其原因?”
薛景山思忖起来,正要说些什么。
“此事,老夫清楚……”
这时,另一侧的牢房中,宁塑的声音传来。
“我们平定了疫患之后,收拾行装,准备赶回京城之时……”
“却发现,我们所带的行李之中,莫名多了许多银票和金银珠宝!”
“那些财物,我们分文未碰,本想暂且搁置着,再向朝堂上书,交由朝廷发落,老夫还专程派人把守!”
“可老夫的奏折,明明发往了京城,却再无音讯!”
听到宁塑的话,苏扬又询问地看向薛景山,见薛景山郑重点头,他已然了解。
这显然又是一桩诬陷了!
宁塑的那一份奏折,无疑是石沉大海了。
否则,这个罪名,势必不会成立!
“殿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这时候,蔡筱已经再度赶了回来。
“不可再与这些案犯交谈下去了,否则,下官无法向朝廷交待!”
赵艺弘扫了蔡筱一眼,又看向苏扬,等待着苏扬的决断。
苏扬没有理会蔡筱,而是始终凝望着薛景山。
他向着薛景山长长躬身。
“薛太医,此次平定疫患,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