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轿子众人抬。
这个时候,毕大铁和毕大柱也跟着表了态,不仅表示不会将刚才那场闹剧放在心上,还催促着毕大全母子尽快出发,赶往府城。
“是啊,大全兄弟,你不必多说,俺们几个权当刚才是放了个臭屁,放了就没了,你家里的事情要紧,赶紧出发吧,可别再耽搁了。”
“对,大全兄弟,今儿这事俺都当没发生过,你们早些出发吧……”
毕大全承了对方的人情,也给了对方一份回礼,示意小强下车,将车门位置让出来。
然后,对毕大毛几个道。
“大毛哥、大铁哥、大柱哥,反正都是一路回去,你们几位便坐这牛车回去吧,也当是给小强做做伴。”
这个理由,本来是毕大毛几个之前打算蹭车的借口。
但经过刚才的闹剧之后,此时再听毕大全这么正儿八经地说出来,这几人的表情都稍稍有些不自在。
“几位大哥别多想,小弟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不过是顺道而已的事情,几位若是还有别事情,暂时不会去,那便当小弟这话没说过。”
毕大全的态度,可以说,已经放得很低了。
都是阅历是最好的学堂,经此家里的变故,毕大全倒是没有以往那般毛躁和不可一世了,为人处世上,倒是有了些许他二哥的影子。
甭管他的真是想法是怎样的,但在外人看来,他这么处事,是妥妥的。
很快,县衙跟前的两辆牛车消失了,一辆搭载着毕大毛三人往井乌村而去,一辆则搭载着毕大全母子往府城出发。
牛车上,老太太看着毕大全,问道。
“老三啊,你之前跟俺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俺们真的不能再跟他们说重话了?”
这个疑问,早在毕大全附耳跟她低语的那会儿,老太太便心存疑惑了。
只不过,但是情况特殊,不便过问太多。
毕大全往门帘处映衬出的阿山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还是选择放低音量,跟老太太解释了起来。
“娘,这事儿本就是咱们做得不对。
您先等等,有什么话,等儿子说完,你再说。
儿子的意思不是说,咱们之前做的对不对其他人的心,而是说,方法不对。
娘,儿子今日算是明白了,有好些个人,其实心眼儿比谁都多,而且也不见得都是存了好心的,但偏偏却很得别人的心。
您想想,这是为什么?”
老太太被他的话问得一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答案,只得顺着他的话,愣愣地问道。
“为啥?”
毕大全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因为他们会做人。
什么叫会做人?这问题,若是在今天之前,儿子估计回答不出来。或者说,不会这么回答。
但今天之后,儿子会说,凡事那些会做人的人,都是蹲着一颗全然为自己的心,却摆出救苦救难、普度众人的架势。
这么说,您明白吗?”
老太太仿佛听明白了,又没听明白,不太确定地问道。
“三儿,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啥人,人心兽,兽什么的?”
原谅既不段文,也不识字的老太太,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心中那个词语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