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着枷锁的年轻人,倒在地上还没起来。
这伙人走到了他们的旁边,年轻看守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同事被杀,眼睛里和当初拉那名妇女时的嚣张完全不同。
此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死了的那个,扔下去。剩下的,都给我捆上”,一个拿刀的,看来是个头,吩咐了一声、。
其余的人,麻利的把王阿奴和那名年轻的看守分别捆了起来。
姓许的那个年轻人,没有被捆,但是他的枷锁被砸开了,他获得了自由。
他们被这伙人押着,在山里左拐右拐,一会爬坡一会下坡,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山窝窝,应该是这些人平时落脚的地方。
王阿奴定睛看了看,姓许的那个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脖子上的枷锁已经被砸掉了,但是他的脖子和手腕处,血肉模糊。
这几天来,他目睹了家里发生的惨剧,刚才又经历了生死,所以目光愈发的呆滞。
这些人问他话,他的反应和回答,好像永远都是迟半拍。
但此刻的他,至少在肉体上,他获得了自由。
“他被吓着了,不要问了,让他歇两天”,领头的那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做出了指令。
王阿奴尽管也是精神恍惚,但还是能正常交流。
在确定他不是官府的探子以后,这群穿着破烂的土匪,同时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滚蛋;二是留下来,入伙。
王阿奴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思考,立刻决定留下来入伙,流放本来就是大罪,再加上中途逃脱,看守还被杀了,出去如果被官府抓住,想都不用想,必然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不会痛痛快快的死。
而且在这个陌生的大山里,就算自己出去,能去哪呢?一个人行动,没准今天夜里,就会成为动物们的晚餐。
活着,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这是阿翁曾经说过的话,这也是李老三对自己刻意交代的话。
自从他答应入伙后,这些人带着他们三个人继续朝山里面走。
走在半路上,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边走边问他们的情况,王阿奴和姓许的那个少年都没说话,剩下的那个看守,倒是竹筒倒豆子,说的清清楚楚。
当听说王阿奴是个医师的时候,头领停了下来,抓起王阿奴的右手,用力一捏,王阿奴痛的哼了一声。
头领立刻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我们这碗饭,估计你吃不了”。
走了好久,到了一个地方,有个山洞,领头的那个人,吩咐人把那名年轻的看守捆在树上,自己则单独进了山洞里面。
过了一会,领头的那个人出来了,然后带着王阿奴进入了山洞,过程中,只和王阿奴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头领,要见见你”。
王阿奴没想到,这伙人的头领竟然是个女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光线有点暗,看不清具体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