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刚才就脑子晃了一下,一点都不确认。”薛文道。
宋宁看着他。
“真、真的没骗您!因为经常去竹林又年年庆祝生辰,这种事做的太多一样的,就……记忆混乱,今年去年大前年都乱了。”薛文道。
宋宁继续盯着杨正本。
杨正本在喝酒,有说有笑,神色自然。
“说说他的生平!”宋宁道。
生平?薛文心头一抖,小声回道:“他和我一样大,今年二十一。他家买卖做的很大,在江南都有铺子。他四个姐姐一人一个地儿开铺子。”
“他最有钱,我们在一起玩,经常他付钱。”
“他、他……他也特别聪明,还是个举人,明年打算去春闱了。我们觉得他就算明年不中,三年后也一定高中。”
以前很多年他羡慕杨正本,甚至有一点嫉妒他。
“五年前他是秀才吗?会弹琴吗?”
“他是我们中间最早考中秀才,也最早中举的。他什么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他不是文公子啊!”
宋宁趴在墙上,摆手道:“这不重要了!”
“啊?”薛文一脸懵,“不、不是要找文公子吗?”
宋宁头也不回地道:“四项条件他都符合,唯有这一项,咱们可以凑合的。”
这还能凑合?
“那、那薛文岂不是更符合?”
宋宁看向他:“你也很符合。”
薛文不说话了。和宋宁这样聪明可又不按牌理打牌的人没法争论,必输。
“那接下来,怎么做呢?”薛文问她。
宋宁没说话,挥手道:“以免被怀疑你回去吧,记得不要说漏嘴也不要给他通风报信,否则,本官就把你当凶手抓起来。”
“还、还能这样?”
薛文吓得跑走了。
鲁苗苗挤上来,盯着洞眼:“大人,这个杨正本哪里有问题?”
“因为他对案子好奇。”宋宁问鲁苗苗,“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关于他的至理名言?”
鲁苗苗和鲁青青都看着她,摇头。
“好奇害死猫!”
别人聊着聊着就去鬼扯吐槽孙绍文了,唯独他扣了话题追问薛文关于案子的本身。
所以,她认为他有问题。
“害死猫?”鲁苗苗不明白,“为什么是害死猫,狗不行吗?”
隔壁还在闹哄哄,又过了半个时辰,酒席散了,有两个结伴接着去楼子里喝酒,有几个喝的太醉回家去了。
宋宁跟着杨正本。
杨正本带着两个随从,他家就在闹事,离这里几步路,他步行回到家中。
宋宁爬他院子的屋顶上趴着,抽了一块瓦,虽说看不到被承尘挡住了视线,但听声还是听得到的。
杨正本在弹琴,琴技确实还不错,透着一点忧心忡忡。
弹了半个时辰,十多首曲子。
“这个人好烦啊个,会弹琴了不起了啊,弹这么多,真想把他手拧断!”鲁苗苗怒道。
这种曲子听着让人想睡觉,他都困死了。
也不和家里人聊一聊案件啊,杀人什么的。
“你就知足吧,他要是吹喇叭、拉二胡你就更崩溃了。”宋宁道。
宋宁刚说完,房间里响起了二胡声。
跟拉锯子一样。
刺耳,挠心挠肺的难受。
“就这,也好意思说他样样精通?”
二胡不熟,拉了一会儿他就换成了笛子。
三个乐器,还真就琴好一点。
“大人,我能不能要求他继续弹琴?”鲁苗苗哭唧唧地道。
宋宁遗憾地看着他。
一个多时辰内,杨正本没干正经事,他家里人也没有进房里来,就连他自己的两个随从也只是站在院门口守着。
“大人,有人来了!”
终于有人来了。
宋宁就看到小径上走来一位二十五六岁年轻男子,一边进院子一边道:“正本,你找我?我刚到家!”
“哥。”杨正本停下来,开门到门口。
鲁苗苗长长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