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旺从小就习惯了享受父母给于的关爱,他从来不知道站在父母家人的立场去考虑考虑问题。只要父母家人满足不了他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一万分的伤害和委屈。
二凤自小就没了父亲,与哥哥母亲三个人相依为命。二凤的母亲为人强势,慢慢地她与三个小叔子和两个妯娌们之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二凤一开始也许是出于想要保护母亲的一种心理态度,经常地帮着母亲和三个叔叔、婶子们骂架。由于她的母亲不会正确地引导二凤,逐渐地让二凤养成了一种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把任何长辈都不放在心上的狂妄性格。
同样受母亲的影响,二凤从小为人就很强势!
嫁给马福旺以后,她没有想着如何让自己尽快地融入到这个新的家庭里面,而是把自己在娘家时养成的浑身戾气,带到了婆婆家里来。
带着自己的偏见看人,二凤只觉得婆家里的每个人都极其的不顺眼。
二凤一向争强斗狠的性格没有引起丈夫福旺足够的重视和反感,反而让一向自私自利惯了的福旺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气连枝式的美好和和谐。
福旺对妻子行事果决的态度和大胆的脾气性格,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由这对奇葩夫妻构成的奇葩组合,注定了让这个原本就存在着诸多问题的家庭,将会面临更多的不安宁。
古槐村一带的风俗之一,死者举行葬礼的前一天下午,是古槐村众家庭主妇拜祭死者的时间。
吃过午饭,大家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庚辰的亲子侄们和子侄媳妇们,都来到灵堂绑上孝头、披上孝布,侯着众乡亲们拜祭的到来。
唯独二凤气呼呼地坐在众女眷前面,即不绑孝头也不披孝布。在她的心里,觉得是婆婆和小叔子让她受了大委屈!她希望自己万分委屈的模样,能引起家族众人的同情。希望族人能够明白自己这样做,只是对婆婆被动的、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抗议。
二凤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婆婆和小叔子在众族人面前难堪!
可是她也不想想,来共同举办公公葬礼的都是一些近门本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众族人都亲眼目睹着,事情发生的来来龙去脉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谁会糊涂的去帮一个一直沉醉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里面无法自拔的她说上一句话呢?
最后常兴实在看不过眼,训斥了嫂子二凤几句。二凤受福旺的影响,岂会把常兴的话放在心上?面对常兴的训斥脸上不青不红的,只是低头不理。
“大哥你管管我嫂子,你也不看看她做的事像什么话?这是在往你的脸上贴金吗?”
福旺一点儿也不情愿的质问常兴道:“咱娘和泽宽让你嫂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难道你就没有看见?你打算让我怎么说你嫂子呀?”
回过头来又淡淡地对妻子二凤说道:“既然常兴让你披上孝衣,你就听他的话披上吧!”
二凤还是低头不语。
福旺装作无可奈何地向常兴笑了笑。
常兴看出大哥福旺对自己敷衍的态度!也就懒得理会于他。常兴心中也明白,嫂子二凤此举只不过是更加地丢了他们自己的脸面而已。
而大哥却糊涂的只知道一心维护心疼着大嫂,却连这一点儿小小的为人道理都想不明白!
见自己一番好心提醒的话,对大哥一点儿也不起效,不禁替他感到惋惜!
回头再想想父亲庚辰这一生对大哥的过于宠爱,却换来的是大哥如此的昏庸!
这何止只是大哥福旺一个人的悲哀!这同样也是父亲庚辰一生的悲哀;也是自己全家人共同的悲哀。
深深地为父亲如此的偏爱大哥,感到不值的同时,又想起父亲这困苦多难的一生!常兴不禁心中万分悲痛,忍不住在父亲的灵堂前痛哭了几声。
而二凤觉得常兴之所以痛哭,纯粹是让自己的行为给气哭的!不但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反而还因此感到特别的幸灾乐祸。她受了委屈的内心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等常兴停止了哭声,二凤才洋洋得意的披上了孝布、绑上了孝头!
福旺和二凤狭隘的内心和偏激的思想,蒙蔽着他们各自的灵智!使得他们二人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对他们的耻笑。
两人愚蠢的行为,使得他们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到了十五日中午,等家里所有来吊唁的亲戚和朋友,以及族里、村里来攒忙的众人都用过午饭以后,在众乡亲们的帮衬之下,这才抬棺起灵大出殡!
由于马三元故去的那一年,正赶上整个县里提倡“乱葬岗”的一个非常时期,因此只有马三元和一个本村姓康的死者没有被埋入两家的祖坟里。
在后来分地到户的时侯,古槐村的田地由于过于深入临县村里的地块。为了彼此耕种方便,古槐村和临县临村对换了几百亩的耕地。致使马家的祖坟,后来成了坐落于外县临村田地当中的尴尬局面。
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人心越来越被利益所驱使。邻村的农户再也不愿意让马家的后来人,再往自家种的田地里埋人。
因此上,趁着这次庚辰死亡的机会,梓亭和梓辰找嫂子悠然商量,在埋葬大哥庚辰的同时,也把父亲三元的坟一同迁到了古槐村村西自家的大块儿地里。
等庚辰入了土,大家从坟地上回来,福旺兄弟相继送走了众多的亲友。
这次负责记账和收钱的马梓辰和梓辰的一个叔伯兄弟马梓贺,把账单和收到的份子钱一同交到了悠然的手中,马梓贺说道:“大嫂!我们看着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家的份子钱大概也不好分。干脆我们就把钱全部都给了你得了!我们就不管了。以后他们兄弟三个打发的你高兴了,你愿意跟他们分分就跟他们分分;如果他们惹得你不高兴,这些钱你就自己拿着花吧!一分钱也别跟他们兄弟们分,知道了吗?没有别的事,我们这就走啦!”
马梓贺的话,分明是对福旺兄弟三个的一种提醒和敲打!另外还有几分警告和威慑。
泽宽和常兴连忙一边答应着:“我们知道啦!”,一边把两个叔叔送出了屋门。
家里过事用的大灶、碗筷、桌凳都是租赁来的,院子里还有梓亭老一辈儿的人指挥着福旺这一辈儿的众多小弟兄们,忙着送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