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
安东玉心中疑惑万分,好好的怎就突然哭了,而且还是夸他笑起来好看时哭的。
闻人倾悦没有回答安东玉的问题,只是像所有男人幻想中的最理想的女人那样,低头柔弱地靠在安东玉的肩头,一下又一下的抽泣。
听着近在耳旁的抽泣声,安东玉忽然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伸出宽厚而温柔地手掌,轻轻抚摸着闻人倾悦浓密而柔软的长发,声音轻如春天的和风,
“别哭了。”
安子澜听见哭声,微微侧目,目光从精彩的电视屏幕上移开,转而看向了安东玉,他以一个小孩子的口气,质问安东玉这个成年人:
“二叔,是你把二婶婶弄哭的吗?”
安东玉没有回答小孩子的质问,他此时正在安抚情绪激动的闻人倾悦,他温柔的声音一遍一遍重复,
“别哭了,别哭了。”
可这样温柔的安抚也丝毫没有气到任何一丝效果,闻人倾悦依旧抽泣着,眼泪直接落在安东玉的肩头,浸湿他干净且薄的白衬衣,湿衣服粘在了皮肤上。
使得安东玉极其不舒服,但他的心更加不舒服。
“二叔,你今天弄哭两个人了。”
安子澜忽然打破了宁静,这下安东玉心中的不舒服又被加重了几分。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易怒了,惹哭了小孩子,惹哭了自己的妻子,难道他已经不再温柔了吗?
许是委屈极了,即使是在安东玉如此温柔的安抚声中,闻人倾悦也足足哭了十数分钟,待到她情绪平定,不再抽泣不再流泪时,才缓缓抬起头,在安东玉复杂的目光中,露出了她那双早已哭得通红的眼睛。
“东玉。”
她这么唤她,声音中满是委屈,安东玉切实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柔弱,
“你下次不要凶我了好不好?”
“我…”
安东玉张嘴吐出一个我字,便也在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他哑口无言,回想起刚才那些场景,他似乎真的做得很是过分。
原来闻人倾悦是因为这个才哭泣,既然受了委屈为何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说。
突然他想起了一些事,一些在刚才晚饭间他未曾留意的事。
记得饭桌上有一盘他最喜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没有放葱花。做饭的人是闻人倾悦,按照闻人倾悦的口味,西红柿炒鸡蛋是会放葱花的,而他则不喜欢这种往西红柿炒鸡蛋里加葱花的做法。
今天晚上那一盘恰好是他所喜欢的没有葱花的味道。
若是家里没有葱花了还能解释说是闻人倾悦没法放,又或是忘了放。
可方才他收拾灶台时,却有小半碗刚切好的新鲜葱花搁在上面,他还以为是闻人倾悦用完后剩下的,便随手倒掉了。
现在想来,那葱花不是闻人倾悦用剩下的,而是闻人倾悦切好后,临时决定不用的。
他无法得知,闻人倾悦是报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将葱花切好后,却不放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舍弃掉自己的口味,而迁就他的。
他记得,刚认识那会儿的闻人倾悦从不会迁就他,只会使唤他、吩咐他。
为何现在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