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沉默,更是默契地低下头,不去看对方,一个是因为愧疚与自责,一个则是不愿。
短暂沉默后,闻人倾悦打破了宁静,对安子澜说道:
“子澜,今天二婶婶送你去上暑假班好不好?”
“真的吗?”安子澜喜出望外,“二婶婶真的要送子澜去幼儿园吗?”(暑假班就开设在所读幼儿园中)
“真的。”闻人倾悦点头,“来,二婶婶抱你回房间,给你换衣服。”
闻人倾悦抱着安子澜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安东玉一人,被褥之上还残留着安子澜和闻人倾悦的余温,可两人已经离去。
安东玉缓缓起身,换上了工作服,心中思绪很多,好在昨日休息得不错,一夜无梦,睡得安稳,即使大脑里被各种凌乱的思绪挤满,他看起来也很精神。
洗漱、吃早饭,饭后三个人上了不同的两辆车,安东玉是去工作,而闻人倾悦则是送安子澜去幼儿园,方向不同,道不同,自然不能坐在一辆车上。
从家到公司,要拐五个弯儿、经历十二个红绿灯,这条路安东玉从还未大学毕业就已熟知,大学毕业后更是每周至少往返五次。
周一、周二、周三、周四以及周五,以往他怀着对工作认真严谨的态度再行使这条路,今日有些不同,是很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又不太清楚。
大脑一片凌乱,很多思绪挤着。
闻人倾悦将安子澜送到了幼儿园,这是她第一次送安子澜上幼儿园,事实上像安子澜这样体质的孩子,去幼儿园的次数是极少的。
时常请病假,一月能上满一整周都异常少见。
安子澜的老师对闻人倾悦的到来感到意外,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从未见过,不知道她是谁,为何会是她送安子澜来上学。
秉着作为教师的职业操则,她问道:
“请问你是安子澜的哪位家长?”
闻人倾悦还未来得及答话,安子澜就已迫不及待地向他的老师介绍起了闻人倾悦,
“欢欢老师,她是我二婶婶,子澜最喜欢她了。”
“原来是子澜的二婶婶啊,子澜的二叔结婚了吗?”
这名年轻的老师曾见过安东玉几面,那几次安子澜的父母因为工作太忙,只好委托安东玉前来接安子澜放学,这位老师便因此见到了。
对那个温柔的男人印象很深,那样多金、帅气而又温柔的男人,几乎是所有女人理想中的另一半,也包括她。
只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得到安东玉那样优秀的男人的偏爱,只能远远观望。
可今日她却听到那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已然结婚的消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为何,她不是那个新娘,不是安东玉的妻子。
她哪点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是长相还是才华。
论长相,她年轻亮丽美得张扬;论才华,她能歌善舞,画画钢琴皆会,为何那个男人就不多看她一眼,每次只是接了安子澜便走。
甚至都不会过问安子澜在幼儿园过得怎么样,以至于她连想和那个叫男人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