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季的太阳也就唯有早上一小会儿时间是温柔的,其余时间都是残酷的,滚烫的。
闻人倾悦今天醒得很早,不到八点就醒了,这对于她一个嗜睡的人来说,是极其少见的。
她起身穿上拖鞋,去到浴室洗漱,房间门忽然开了,是安东玉。
安东玉见闻人倾悦没在床上,浴室的等却开着,不禁感到意外,闻人倾悦今天起得怎么这么早?
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今天要换的衣服,一颗一颗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然后脱下,换上衣服。
昨夜他一宿未归,在书房待了一晚。借口是他要去书房处理事,其实只有他一人知道,他根本没有事情要去处理,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闻人倾悦,所以只能躲着。
但今天一早,他还是早早地起了床,起床后更是第一时间回了房间。
今天是闻人倾悦第三次产检的日子,他必须要陪着去,第一个是因为闻人倾悦昨天晚上情绪很不稳定,他担心闻人倾悦真会把他们的孩子打掉。
毕竟以闻人倾悦那种性子,也不是做不出这个疯狂的事情来。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之前承诺过会陪着闻人倾悦一次产检,无论多少次,直到闻人倾悦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他是一个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
闻人倾悦洗漱完毕之后,安东玉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见她出来后急忙起身,“我昨天弄得太晚了,怕打扰你,就在书房睡了。”
“嗯。”
又是这句,从他认识闻人倾悦到现在,闻人倾悦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这句话。
“你今天起得好早,昨晚睡得好吗?”
“嗯。”
“那个,你今天要产检,我陪你一起去。你别误会,我不是担心你把孩子打掉,我只是答应过你会陪你一起产检,不管多少次。”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安东玉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嗯。”
安东玉心中无比失望,他真的很想对着闻人倾悦发怒,大喊一句:不再在嗯了,好好回答他的话不好吗?为什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我是真的怕,你会打掉我们的孩子…”
“不会。”
这一次安东玉的话还未曾说完,就已听到了闻人倾悦的答复。他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就好。”
产检进行地很顺利,闻人倾悦似乎习惯了被针头插进她皮肤的感觉,在抽血的时候竟然十分坦然。
也没有再将自己的头靠在安东玉的腰部,撇过眼睛不去看针头,这一次她选择了直视,亲眼看着护士将干净的枕头取出,然后缓缓扎进她的皮肤,刺破血管。
鲜血从导流管流出,流进了试管之内。采集到血样之后,护士拔掉了针头,闻人倾悦按着绵签走了。
安东玉紧跟其后,手里拿着闻人倾悦的包。他不知道闻人倾悦怎么突然变得,平日里一向害怕抽血的她,今日怎么表现得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