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旁边折衣服,看着陈东这个表情,知道就算带过去,也会跑回来的。
“等下我看着他吧,现在我也干不了活。我盯着他不捣蛋就是了。”
“好,嫂子,你别动来动去的了,你就坐着,等下我来洗地板就好了。不过这拆床跟搬东西出去,还得东儿舅舅来了才行。”小姑捏了捏陈东的小脸说到。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人,是陈东的小舅,还有一个人陈东不认识。
“臭小子刚睡醒啊?来,帮忙搬东西啦,你可是家里的男子汉了哦。”小舅开着玩笑走进门,笑哈哈的说到,“姐,我叫了老鹅过来帮忙。姐夫不在家,我一个人怕拆不了床。”
“哦,好,东,叫舅舅。两个都是舅舅。”母亲听到舅舅的话,对着还没完全清醒的陈东说到。
“两位舅舅好。”陈东腼腆的叫了一声。
老鹅是母亲的堂弟,跟舅舅经常在一起玩的,现在跟舅舅一样,都在读初中。现在寒假了,没啥事,就给小舅拉来当苦力了。
以前的主人床,都是古式的组装床,床顶床栏,皮箱架,都可以拆卸下来的。
陈东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两个舅舅没一会就把整张床给拆成一块一块的。感觉好神奇。
这一块块的木板,怎么就能装成一个床呢?平时睡在上面,怎么不会散开来啊?小脑袋瓜想着乱七八糟的玩意。
床拆下来之后,拿到院子里,用水龙头冲洗,撒上洗衣粉,小姑就一块块木板的,用刷子刷干净,小舅又把木板搬到门外,挨着墙,排开来晒太阳。
最后把沙发也给搬出去清洗了,整个屋子除了衣柜,可能放了贵重的东西,或者太重了,实在搬不动,留在原地之外,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
小姑在院子里洗被套衣服,小舅跟老鹅舅舅就拿了水管往屋里喷水,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喷过水后,拿了个塑料扫把,在每个角落,墙角缝,都使劲的刷洗。
陈东母亲大着肚子,确实没法帮忙干重活,只能把棉被拿到外面,架上凳子,铺上去晒了。
“妈妈,我要洗电子琴。”陈东看着大家都好忙,走到母亲身边,用央求的语气跟母亲说到。
“真洗啊?不怕坏了?”母亲笑着说。
“真会坏吗?”陈东半信半疑的看着母亲。
“电子琴是装电池的,泡了水,就坏了。”母亲认真的说到,“我给你块布,你就擦擦吧,千万别倒水上去哦。”
“嗯,好。”陈东郑重的回答着。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陈东仔细的擦拭着他的电子琴,干毛巾,只能擦掉表面上的灰尘。有些地方的污渍擦不掉,特别是喇叭上面的那些尘。
“妈妈,还是很脏啊。擦不干净。”陈东小脸满是懊恼的说。
“你要把毛巾弄湿才行啊。拿来,我给你浸下水。”母亲把毛巾泡水拧干,重新递给陈东。
“你看,这些缝里,也要擦一擦,对了,这不就干净了吗?”母亲教着陈东,一点一点的把电子琴擦拭干净。看着小家伙兴奋的神情,微笑着摸着他的小脑袋。
大扫除整整忙活了一天,地板屋顶都清洗了一遍。到了傍晚的时候,小舅他们又把床装了回去,把家具搬回屋里。
其实家私家具并不多,也就那床麻烦一些。再就是一张沙发,一个杂货柜,几张凳子而已了。院子跟猪圈也都清洗得干干净净。因为刚把小猪崽卖了,只剩下老母猪,把老母猪往巷子里一赶,猪圈用水冲洗就可以了。
到了晚上,陈东都觉得家里的空气清新了好多。
陈东问过母亲,为什么平时也有拖地搞卫生,过年怎么就一定要大扫除呢?母亲告诉陈东,一年下来,屋子灰尘很多的,屋顶上也会有蜘蛛网。
而且,这也是为了迎接新年,除去一年的灰,干干净净、清清洁洁的迎接财神。农村的习俗,还是比较传统的,也是比较迷信的。这个地区属于潮海平原,潮人对于神灵方面,都是比较重视的。
大年三十到新年初二,在家里祭拜祖先,也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也因为传承下来的比较完整,潮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语言,没出去过的潮人,基本上都不会说普通话。
陈东很是期待过年快点到,他记得过年有红包的,那就可以去买小地炮玩了,也可以去后面小卖部买零食吃。而且过年不管怎么捣蛋,都不用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