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至,天寒地冻。近日苏州阴雨连绵,寒冷的空气似刀割。虽然天气恶劣,但是苏州城的商人热情不减,忙着张罗一天的生意。路上的行人捂紧了薄衣,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已是年末,郭弈天在卧室的案板上盘算着一年来的收入与开支,居然多出了五万两银子。虽然王小龙一家的惨案给义和招牌负面冲击,导致义和名声在全国遍地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虽然此事和龙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郭弈天必须要还龙门一个清白。白浪回信说康复后会尽早回到龙门,重登门主之位。
至于郭弈天的师兄向问天,终日与表妹高凤云卿卿我我,无暇打理虎门的琐事。他的初衷是无为而治,醉里看花自逍遥。
按照日程,关大东料想天罡已经除掉了林纤儿,是时候返回了。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天罡气呼呼地回到虎门。见到关大东,天罡无言以对。
关大东看天罡脸色阴沉,知道此事应该无疾而终,明知故问道:“在京城干掉了林纤儿没有?”
天罡做事从来一丝不苟,不留后路。但是这次他失手了,自责道:“禀报帮主,等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京城,却没有任何关于林纤儿的消息。于是又等了两日,终究没有发现林纤儿入京的任何消息。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无功而返。”
关大东本该大发雷霆,可还是忍了最初的冲动,若有所思道:“也许林纤儿半路遇到了不测,不然十多天过去了,京城百姓不可能没有她的传闻。”
天罡收敛多余的情绪,补充道:“对!一定是这样的。除了杨伊顺利入宫为妃外,林纤儿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上次面具人闯入林宅,被郭弈天赶跑了。面具人心有不甘,一定会卷土重来,我猜林纤儿因此落难。”
“哈哈哈……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天罡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如野兽乱撞。关大东不解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具人偏偏盯上了林纤儿,放过了杨伊,动机实在可疑。”
陈后母临走时交代过,林纤儿入宫后一定要托人送回家书,以报平安,免得作为长辈的胡思乱想。但是十多天过去了,仍旧音信全无,陈后母心中不免开始担心。
另一头,白浪身体日渐康复。赶紧快马加鞭赶往苏州,以免龙门的门众为他着急。
林纤儿坐在马前,白浪坐在马后牵着缰绳。两人一路奔驰在旅途上,秀丽的山水波澜壮阔。为了早日赶到苏州,白浪狠狠地踢着马肚子。奔驰的骏马碾碎冰雪地,经过树木凋敝的森林,沿着一马平川的大道,来到了临近苏州的一座城。
天色渐晚,白浪建议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林纤儿欣然应允,然后牵着马匹,去找客栈住下。可是这座城找了半天,居然没有一间像样的客栈。
没有办法,白浪只得找一家档次比较好客栈。走到客栈门前,大门正敞开,只是朱红色的门窗因为长年风化,油漆剥落,看起来有些破烂。
行走江湖多年的白浪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客栈,无奈的摇摇头。他不想林纤儿屈尊就卑,站在原地发愣。林纤儿看他怅然若失,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看什么呢?我们进去吧,总比风餐露宿要好。”
“可是这客栈太过寒酸,就连以前的义和寨都比不过。要不我们再到别处找找吧,说不定……”
“算啦,看了这么多客栈,这座客栈虽然外观装饰差强人意,至少住宿费便宜呀。就这客栈了。”林纤儿十分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