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毯子的少年突然呼啦将把自己盖了个全的东西扯开,露出那张紧锁着眉头的五官来。
匪气又不耐。
像只暴躁的猫,需要人哄。
都怪江绯那个家伙,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坚不可摧的心里,又翻腾起来。
想要什么?
若世间只用一句想要什么就都能解决问题,那还有谁会去做选择题。
她垂着眼,敛了眼底的暗涌。
伸手将手机勾回来,宫九喑拨了个电话出去。
“最近多盯紧点旁系那边,一刻都不要松懈。”
她有种预感,狗急跳墙,就在这段时间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式。
还是像八年前一样吗?
唇际掀起一抹极致的岑凉,像是嗜杀的恶魔,即将登场血色盛宴。
爸妈,你们且等我,送上仇人的头颅,祭奠你们的亡魂。
……
低奢古香的建筑内,一片狼藉。
也是一片阴沉压抑。
还没从得揽旁系大权的高兴中回过神,他们便受到了接二连三的重创,损失令人看的眼角发红!
这让古世淮如何镇定。
饶是如此大的年岁,在这巨大的挫败面前,他也染带了几分歇斯底里。
“这是发生什么了,能让爷爷这般气恼?”
夹带清脆如铃的声音从门处传来,一地的狼藉里站了一双笔直纤细的腿。
古世淮浑浊的眼一眯,从深处炸开遮挡不住的怒意来,抬手拿起手边的烟灰缸便朝来人砸去。
“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鹰隼的眸里晦暗交杂犀利,看向来人,嘲讽冷哼:“你惹的那把火都烧到了我的这里来!”
飞过去的烟灰缸落了空,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脚边。
面具之下,古枳美眸微掀,她垂眼扫过零碎成一片的东西,殷唇轻勾,夹带着几分轻笑:
“爷爷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枳儿可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砸坏了孙女儿,您可在哪里找回损失?”
屋内设施低调却奢华,漫不经心开这口的人踱着步子,优雅的在沙发上落座。
轻轻拍了拍自己沾染了灰尘的裙角。
脖颈纤细白皙,在灯光下,宛若上好的白脂玉。
捏着拄拐在椅子上坐下来,古世淮看着她,轻嗤:“你一个丧家之犬,是来帮我,还是毁我?”
他可是没有忘记,这位自己亲手培养大的孙女儿,几乎吃掉了自己大半的势力。
却依旧面上笑盈盈的与他谈判,叫他以后莫要再做她的主。
当真是养了一只狼崽子,一个不小心,就被反咬了一口。
如今倒还与他平起平坐了。
潋滟的美目有一闪而过的冷光,古枳微仰下巴,与之遥遥对视,唇角勾着笑:
“血脉混杂的你又比起我这个丧家之犬好多少呢?爷爷,我们也不过彼此彼此。”
她坐在皮质沙发上,身前修长玉腿交叠,手肘搭在沙发上。
一身浓郁的贵气,又裹着不经意的妩色。
口里虽然叫着他爷爷,却半分尊敬也没有。
浑是轻慢。
呵,踩她痛楚,她便也要踩回去。
果然,她话音一落,就见古世淮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如同滴了墨般沉黑。
于是她便轻笑两声,抢在古世淮之前先开了口:“我今日过来是与爷爷你谈合作的。”
“合作?”
古世淮眼皮掀着,接着想到什么,嘲讽道:
“当初是你拼了命的不愿为我所用,甚至为此屡屡破坏我不少计划,如今吃亏了倒是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谈合作了。”
“枳儿,你说,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