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古棋的电话,她立马就拨通了老唐的电话,那边明显是料到了她的来电,接起后,恭敬的唤了一声少主:
“您都知道了。”
老唐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那臭小子对您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先不说您擅自做主的事情,唐叔,在您这里,我如今是连个知会声都不用的存在了,是吗?”
老唐顿了顿,浑浊的声音带了抹低意:“抱歉,少主,是老唐逾距了。”
抬手捏在鼻梁骨处,宫九喑眉间的不耐和燥气格外浓郁:“唐叔,您这次糊涂。”
对于老唐,她此刻并不想计较什么越不越距。
作为族内老人,老唐在她这里,有一定的重量,所谓逾距不过是小事。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个四面八方都有着毒舌虎视眈眈,恨不得抓着机会就咬她一口的局面。
而能够威胁到她的,首当其冲,就是老爷子。
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进入清阁?
她是唐叔看着长大的,了解老唐是个什么想法,除她之外,最希望老爷子赶紧好的,就是老唐了。
所以有什么机会,他都会尽可能的抓住。
但是——
“今时不同往日,您该知道。”
这个节骨眼上,要的就是谨慎,万事谨慎,要避免一切的隐患。
要想找医生大夫,并不急于这一时。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才传来老唐的声音:“少主,是我考虑不周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想事情的时候,也开始带了主观意念在里面。
开始,天真的以为,不管族内如何动荡,清阁之内他都能守好。
但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小人难防。
“不过您放心,在这之前,他所有的底我都查过,并没有任何问题,我会马上将人送出去。”
“人,是一定要送出去的,”蹲在货架前的少年瞧着货物的眼轻垂,是浓郁的戾和匪:“不过,要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好巧不巧。
这个时候出现的老中医,是真的毫无问题,还是掩藏得太好?
就且让她看看,这所谓的老中医,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老唐,”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这一次,吐出的字里染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类似的事情,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电话里,是短暂的安静。
紧接着传来老唐略带沙哑且恭敬的声音:“是,少主。”
处理完这件事情,宫九喑随便走了几个货架拿了点东西后,推着车去了柜台结账。
她紧蹙着眉,抬手在胸口揉了揉。
感觉那里有些沉沉闷闷的。
这两日都总时不时出现这种情况,还真是奇了怪了。
付过款,提着一堆东西,她才出了超市往回走。
脚下顿了顿,宫九喑垂眼,眼角余光在身后瞟过,眼底幽幽。
收了视线,她眉宇恢复了惯常的野气散漫,拎着袋子继续往回走,眼尾讥讽。
监视?
这种把戏,古枳倒也喜欢玩。
想要她像上一次一样不顾一切?亦或是造成恐慌?
简直是做梦!
回到医院的时候,电梯门才缓缓打开,她就瞧见了拄着一根医用拄拐,轻抬着一只腿,正站在电梯门外的君顾。
以及,一只手正拉在他小手臂上的,白衣护士。
瞧那模样,似乎是要把君顾一把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