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担心她的安危?
行色如此匆忙无厘头,如今看来,却原是因为老爷子的失踪被绑。
真是不知道叫她,说些什么的好!
从古世淮提及老家主时起,老唐脸色便刹那间一片惨白,微垂的颚更加的低。
那些被他掩藏的很好的焦急和灰败,此刻无所遁形,使得那已经染了几分褶皱的脸愈发苍老。
“少主,”平日里挺得笔直的人此刻腰际尽显佝偻:“我不敢欺瞒您,虽然不相承认,但确实早在前几日,家主就被他们硬闯劫走。”
甚至在人被带走后,他都还恍若梦中,脑中发昏的在想,人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不敢欺瞒?”齿间发了狠的咬着,宫九喑冷嗤:“硬闯?”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底盘,那么容易就能被硬闯?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过后任凭您责罚。”
老唐都甚至没敢抬头去看高处那被限制在对方手中的老家主,更是没脸在宫九喑面前说话。
只是颤抖着唇瓣,沉默着。
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说再多,解释再多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不会借此推卸责任。
“宅内的防御什么时候弱到了这种地步,”宫九喑嘴里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原以为,废物二字,是永远够不上唐叔的。”
她派了那么多人守在阁内,都叫人钻了进去,这如何叫人不恼火?
软肋被人撬走的愤怒叫宫九喑怒火值冒至最顶峰,说话也格外不留情面。
“喑儿!”古老爷子吐了口气,掩唇咳了咳,最终却也只是道了一句:“不怪你唐叔。”
过于阴险狡诈的人,尽管你将自己装甲地再铜墙铁壁,也躲不掉他们见缝插针。
这是避不可及的。
听得上方的古世淮眼角的笑意更甚,他砸了咂嘴:“少主,我说过,过于自满总是不行的,您瞧,现在看来,我并没有错。”
后槽牙紧咬,宫九喑抬腿,将脚下的人踢出去,对上古世淮的眼,呼吸发重。
“说吧,你放人的条件。”
点了点下颚,古世淮面上带笑:“果然,和我们少主说话,就是爽快。”
他撑在面前的栏杆之上,俯视着底下,眸底,是一片野心:“我要的很简单,我希望能在本家血脉继承上,看见自己的名字。”
呵!
还真的是野心毕露!
名字上了血脉继承的族谱,等同于光明正大的获得了古氏一族的继承权,享有比旁系之主更尊贵的地位。
微微眯眼,宫九喑唇角的冷笑近乎一把利剑:“你在,做梦!”
她这短暂的数年光阴里,脚踩古氏一族的天地,就是扛一族重任,护一族血脉,能教一只杂毛凤凰以次充好?
轮椅之上,古老爷子对少年讽刺的珠玑反讽,勾起了嘴角。
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一族之主,骨子里染着对家族敬重的一氏之主。
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
她毫不客气的回绝反讽让古世淮的眼底阴蜇腾起,又迅速被他掩去。
抬手过肩反手张开,后面的认得到示意,上前一步将手枪递至他手上。
他把玩似的,纯色的漆黑便抵在了坐在轮椅之上古明渊的太阳穴上,他俯身凑近了对方的耳:“老哥哥,你说,比起你的命来,所谓的家族在我们喑少主心里,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