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古世淮笑笑,收了抵着古明渊的枪。
他撑在栏杆上,仰头深吸了口气,忽的就掀开唇笑起来。
使得他眼角的皱纹堆积越多。
从低笑,渐渐的变成大笑。
看得宫九喑危险的眯起了眼,跳个不停的眼皮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消下去多少,反而愈演愈烈。
怕不只是,要个继承权这么简单了。
“我亲爱的少主啊,你说的,是我刚才的诉求,”果不其然,古世淮大笑渐低,看着他,眼底阴沉晦暗滋生溢出:“而现在,我想要的,不只是继承权,还有你的命。”
话音落下,暗中再次涌出无数人影,一闪而过的锐利银光染带着寒凉的杀气。
眸中血色乍现,宫九喑神色温度降至最低点,一双阴冷泛殷的眼,带着十足的恐怖气息。
看来今天,双方是注定谈不拢了。
千里迢迢赶来摩洛哥的古世淮,抱的不只是必胜的决心,还有沉积已久的羞辱。
他要的不只是名利地位,还有这个曾经一度压制他多年的,人的命。
平层之上,人影交缠。
若是有外族在场,会震惊的发现,这里的打斗,即便你眼睛一瞬不眨,也无法看清少年的任何出手和动作。
因为,暴动起来的人,裹着的狠劲儿几乎是精准狠辣的落到每一个试图攻击她的人身上。
砰——
扼住一人的脖颈,残影闪过,狠而重的将其拍压在墙面上,宫九喑眼皮轻掀,靡色发冷。
五指骤缩,便又血色从男人嘴角溢出流下,很快没了呼吸。
她微偏头:“将人拖住,其他的,交给我。”
老唐等人点颚嗯声,紧接着身形不断闪动。
瞧着下面的大乱斗,古世淮啧了一声,浑浊阴暗的眼中是浓厚的兴致。
他视线不变,却轻偏头:“老哥哥,你看看,这一幕比起当年,如何?”
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君子戏诸侯的俯视感,仿佛眼下的打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即兴的表演观赏。
哪怕下面已经鲜血尽染,有人丧命。
话里的暗示更是让古明渊五指不断紧握。
当年?
古世淮所谓的当年,指的不过是曾在角斗场作为猎物时的宫九喑,那是他一辈子的痛。
将人找回来的他,同样没有错过那些受人珍藏的纪录片。
咽着满腔的怒意翻滚,古明渊面无表情。
看着面上虽依旧坐怀不乱却已经眉染难看跳动的人,古世淮心情极好。
“老哥哥啊,你到底是年纪大了,”他在古明渊搭在轮椅上的腿上打量过:“如今又拖着一副残败的身躯,又怎么能担当一族兴衰大任呢?”
他缓缓俯身凑近,偏眸在下面扫了一眼,叹了一声:
“如今这局势,若换做是我,怕早不愿做这该死的拖累的。”
“不该存在的拖累,自然是得消失的。”古明渊的理智让人惊心的可怕。
他转动脖子抬眼,那双染上老态却依旧幽深锐利的鹰眸里波澜不惊:“你对古之主,很势在必得?”
“怎么,不信?”
古明渊勾唇。
“我信我的阿喑。”
笑意在嘴边化开,古世淮低笑一声。
“老哥哥,你当真以为,我的手里只有你这一张牌吗?”
他的话音落下,整栋建筑内,忽的从高处落下一道嗡声。
像是有着规律,又好似杂乱无章,窜入人的耳中,惊起人内心深处锈铁摩擦般的难耐和不适。
人群之中,宫九喑脸色攸的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