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枳抬起的眼底阴冷幽黑:“我是输了不错,但喑少主,这是想让我承认什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承认?可笑至极!”
宫九喑也不急。
处理完楼上楼下的江希影和欧阳娜走了过来,唤了她一声,瞟了一眼两人,宫九喑没说话。
只是一双眼轻勾着嗤笑看古枳:“到底是我高看枳少主了。”
她好像看不见古枳眼底浮起的丝状慌乱。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子的死,有你一份吗?古枳,在本家潜伏为古世淮开路的那个人,是你吧?”
嘴角噙着冷淡的笑,分明是吞吞慢慢吐着的话语,她说的慢条斯理,仿佛每个字眼都是在脑子里呈现出画面后,才慢慢吐出来。
但每说一个字,都越来越冷。
“游离四方的你,将自己的见识从地狱搭建至天堂,易容伪装之术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个稀罕逗趣的玩意儿,将自己送进本家的最好利器。
因为你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能够亲手掌控事情的快感,亲自将人,带到古世淮的面前,再由古世淮领去我的面前,作为那道最能够让我成为手下之囚的筹码。”
宫九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面上却是挂着不达眼底的笑。
“老爷子应该见过你了吧?”她停下,唔了一声:“等我猜猜,你对老爷子,说了什么呢……”
即使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计中计,变成了别人手上的棋子后都没有感受到颤抖的古枳,此刻瞳眸里才真正的垂落几缕浮躁的颤来。
她试图制止:“不,别说了……”
她不想,在阿喑面前,将那么血淋淋的东西揭开。
如果那样,以后的她,还怎么去面对她的阿喑?
“不说?”宫九喑冷笑:“怎么能不说呢?”
“古枳,真正摧毁着我的人,不是古世淮,而是你吧?”
她抬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脚下是一道道血印,裹着血腥的味道。
古枳脚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早已经被宽大的桌堵住。
她陷进了死胡同。
耳边还在不断的响起宫九喑冰冷的声音。
“拳场让我上场与实力悬殊者对打的是你,将我关入囚笼的是你,让基因研究院带走我的是你,让人将所有扛伤给我大脑的,也是你。”
“夺我至亲性命的是你,放蛊虫除我记忆将我变成脑子一片空白傀儡的,还是你。”
“古枳,你我年纪一般无二,可论起狠毒,我不及你半分。”
“别说了!”
五指骤缩,掐进掌心的肉里,扎出血红的液体。
古枳死死的盯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来的人,终于爆发,猛地抬拳,重重的朝对方面门砸去。
速度在半空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
这代表着她这一拳,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
眼底攸的一冷,殷色匪气流转,凉薄泄出,宫九喑抬手扣住古枳的来拳,手腕翻转下压,身子猛地后退弯腰。
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那气势猛涨的人便已经被她狠而重的砸在了地上。
宫九喑蹲的地方,又落下一抹嫣红。
“噗——”
古枳只感觉胸腔一阵极端的刺痛,喉间一阵腥甜,便喷射出一股浓稠的血色来。
头顶的灯在不停的旋转。
带起一阵迷蒙的眩晕。
古枳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古喑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