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呃啊!”
撕拉的声音在清晰的堂内清晰可闻。
众人的视线中,古棋毫不停顿的,将那尖细的针勾从上而下的,插进了古世淮的唇瓣上,随着血珠不断的冒出,古世淮一开始的惊呼也变成痛意的闷哼。
夹杂着血水的咕噜,模糊的谩骂从古世淮的唇间吐出,他双目赤红,仿佛受尽折磨被逼急了的野兽,恨不得撕碎他眼下注视着的人。
古喑,竟叫人,将他的嘴缝了一起来!
唇瓣上的肉本就娇嫩一些,古棋这一番动作下来,古世淮的上下唇瓣蔓延着血色肿成了一片。
他如今,连呼痛都无法出声!
比起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今日吞下的血水和耻辱,几乎将人的理智烧灼殆尽。
却只能发出不断的呜呜声。
剪断鱼线,便将那道缝合痕迹完美的画上句号。
将手中带血的针勾放回盘中,古棋结果旁人递过来的手帕,将沾血的手一丝不苟的擦拭干净。
才走到古喑的身旁。
他们少主,不喜欢脏乱,更不喜欢他身上沾染的脏血。
“少主,这下,不会有人吵到你、打断你了。”
他垂首,低下的眼眸里,全是敬意。
在座的人只觉得脊背生寒。
这就是,古喑让人闭嘴的方式。
要么死,要么呜咽。
或许,她再想震慑一点,会直接将人舌头连根拔起。
主座上的人漫不经心的将指腹在太阳穴间触了触,懒倦的轻嗯了一声,甚至眼神都没有瞟过那只能呜咽的血人。
她目光落在身前垂首的人身上,勾唇:“做的不错。”
古喑才晃晃悠悠的落视线在古世淮的身上,对上他充血的眼,她笑:“世淮叔现在还有力气挣扎瞪我,其瞧这模样,是血流得不够多啊~”
分明是浅笑的模样,却在下一瞬退成一片嗜血的寒凉。
“既然我要的答案你不给,那我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真当她稀罕他口中所谓的真相吗?
那些东西,她不要,又能怎样呢?
最多不过是,在无限的梦魇中不断坠落,反复的在记忆里观摩至亲死亡的画面,这么多年她都受了,又何差剩下的余生?
如今座上半数人得到了应有的代价,一身的血色是古喑给他们的告诫和枷锁。
这些血窟窿,会在以后的余生里,不断的警告着他们,曾经犯过怎样的错误,得到过怎样的惩罚。
对古喑来说,走错了路拉回来的人,她总要给些果子吃。
好让他们记住,这古氏,谁才是真的主。
“如今尘埃落定,不知、不知少主可否放我等先行回府?”
有人捂着身上潺潺流着血的伤口,虚弱低声开口,试图离开这个凶险之地。
然而,主位上的人啧了一声,似笑非笑:“你瞧,叔叔们又着急了。”
接着,人们唇瓣泯作直线,再也不敢发声。
君要臣留,臣不得不留,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