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喑一度怀疑,现在身边的这个君顾,中途被人给她掉了包,换成了赝品。
她倚在落地窗前,瞧着外面的冬日雪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白胖雪人的模样。
毫不知情的君·赝品·顾回来的时候瞧见站在玄关边上的人,愣了一愣。
宫九喑指着外面,神情很浅,却染着几分笑:“我想玩雪。”
二十分钟后。
整个人几乎被埋进了杏白的毛绒围巾下,穿了厚厚大衣的宫九喑,坐在被君顾处理过的秋千上,瞧着他的身影不断的在眼前晃动。
半人高的雪人,已经初具模样。
他映在雪光中的脸轻垂着眼,是极为认真的模样。
果然,骨子里就带着优雅贵气的人,不管做的事情或大或小,也依旧灼人眼球。
夺目的白反射着光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长大衣更衬得那张侧脸,面如傅粉,唇绯齿白。
宫九喑轻枕着浑厚的围巾,突有些点想笑。
那个一身矜贵隽雅的人,正俯身,认真的鼓捣着手下的雪团,拍两下,他要后退看一看,又再上前调整。
怎么看,都有些与那模样发怪的白色雪团子配不到一起。
她伸手进了兜,因为被君顾裹得太厚,导致她拿手机的动作都有些笨拙。
当然,宫九喑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与通身气质不配的动作的。
她开了摄像头,对着那正在一本正经拍拍打打的人,歪着脑袋出了声。
“阿顾。”
君顾抬起眼看她。
于是那双墨色的星眸,便毫无预兆的落在了镜头之下。
按下拍照的键,她反手关了手机,塞回了兜里:“好了。”
她揣好了手机,却见那半蹲着的人彻底在雪地里蹲下来,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宫九喑一顿,催促他:“你继续。”
最后,宫九喑得到了一个模样很是‘好看’的雪人。
胖胖的肚子,圆圆的脑袋,胡萝卜插的长鼻子,还有君顾头上拿下来的红色帽子。
当然,如果忽视掉雪人有些不协调,显得有些歪歪扭扭的比例之外,一切都是很完美的。
君顾将自己沾染了寒凉的手揣进大衣的包里,连包带衣的掀开,将人裹在了怀里。
于是雪色里那道扎眼的红,便融进了那深邃的黑。
无奈的吐了口气,宫九喑有些无奈:“怎么感觉,你在把我当小孩子带?”
雾气从君顾唇间溢出,伴随着他低醇的笑:“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
宫九喑微微仰着下巴看他。
“什么?”
“爱一个人,就是要把她宠成小孩子。”
如果不是手揣在包里被这人抱着,宫九喑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抬手盖着眼角,轻捏鼻梁。
这人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情话?
听是好听,就是太腻人。
但是。
宫九喑抬眼看他:“君顾,我没你高,所以得麻烦你低低头。”
她纵容。
君顾薄唇勾起,眼底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泛起涟漪和波澜,几乎要将人沉溺进去。
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也不怕脖子哪天受不住。”
她的确是比他要矮上大半个脑袋的,于是宫九喑突然就想起这人总喜欢垂头看她的模样。
将人往怀里又带了点,君顾望着远处的雪景,唇间噙着笑,“为你低头,甘之如饴。”
宫九喑心头叹着,以后还是少纵着些吧。
不然她怕自己,是死在这样的糖衣炮弹里的。
雪白里,君顾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怀里人的回音,他低头一看,那人已经弯着脑袋落在他的心口,呼吸清浅。
无奈的叹了一声,他弯身将人打横抱起。
“从前倒不知道,你有这般能睡。”
将人放置好,君顾退出了门,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点进了浏览器的收藏。
上面写着:宠妻法则。
他翻开手边的笔记本,提起笔写。
喑喑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难得起了兴致想去玩雪,但我没让。
我就给她堆了一个,只是看上去,不太上镜。
……
雪人才堆好,她就又睡着了。
就问你们,这个糖,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