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冷的上午,梁顺医院轮休,买了一大堆吃的在家里,刘老爷子回老家去了,他大手大脚地躺在沙发上,慵懒地摸出手机,给沈之韵打电话。
此时沈之韵刚刚下课,正在睡着的边缘往清醒的世界挣扎,糊里糊涂地接听并按了免提。
于是电话那头梁顺大喇喇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耳朵里:“之韵啊,老地方见……我买了……”
沈之韵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长篇大论,果断挂了电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她烧红了脸走出去。
她的脸是滚烫的,暴露在冬日的空气下烫不过几秒钟,她的脸由又热又红变成了又冰又红,她一时间又是带围巾又是拿手套,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走一边干这些事,她已经走到了学校东门。
熟门熟路地穿过那条街,跟大爷打了个招呼,拐了个弯,到达了刘叔家。
进门,把围巾手套摘下来,露出那张被冻得通红的手和脸,家里的暖气让她一时间呼吸顺畅了许多。
梁顺已经从沙发上下来了,替她拿下书包,接过她的羽绒服和围巾,两个人走向了饭桌。
沈之韵最近胖了许多,不止跟着梁顺吃吃喝喝,到了陈西航的房子里,她也是吃吃喝喝,一张脸上有了双下巴,肚子上也多了许多肉,但由于是冬天,她没打算减肥,反正穿成这样也看不出什么美来。
梁顺经常请她吃吃喝喝,两个人吃不完的东西,梁顺通常让沈之韵打包回去继续吃,舍友们通常不在,故而也是她一个人吃的多,如此一来,生活费都省下了不少。
虽然对她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着,可是她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她对于梁顺说不上喜欢,说不上讨厌,梁顺对她好像也是一直当个大妹子宠着,有什么好吃的,给她一份,有什么好玩的,给她一份,但仅限于此,两个人的话题从来没有跳出过吃喝玩乐。这也是沈之韵至今还跟没事人一样跟他一起的原因。
梁顺想的可跟沈之韵不一样,在他看来,沈之韵已经是他的锅里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他看她,像小孩子,也愿意拿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着,陪她吃吃喝喝,陪她无忧无虑,不说未来。所以他没事儿委托那些旅游经验丰富的同事,给他推荐好吃的好玩的,再一一搜罗来,等待着一个假期,再拿到沈之韵面前去。跟她一起没心没肺地笑,玩乐。他认为沈之韵是懂他的,至少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就算刘楚馨几次上门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也没当回事儿。对于刘楚馨,他明白自己驾驭不了,而且对方接近自己的目的很是不明了,现在这个社会很难说,更何况自己住在陈西航家里,和陈西航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非常铁,人家来是为了谁,说不准。
他要的生活很简单,有一个沈之韵这样的人陪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