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韵被苏允修拖着,跟在人群后面,前方的人说说笑笑,各人有自己的圈子,自己有自己要说的话,自己有听自己说话的人,妃子们都成群结队地走在一边,另一堆皇亲国戚则是走在另一边,大家都心里有数的很,不轻易跟皇宫内部的人沾染上一点关系。、
“韵姐姐,你瞧那边!”苏允俢伸出手指了指那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沈之韵瞧见了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她正专心致志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河灯,神情专至,像是在进行生命中什么重大的仪式一样,用沈之韵的话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填写准考证的自己,认真而忘我。
“她是月贵人,我注意她好久了,我发现她平时不爱说话,做什么都不积极,唯独一件事,她跑得比谁都快,就是放河灯,她仿佛特别喜欢河灯。”
沈之韵从后面看着她,她长得很漂亮,光看一个侧影就可以喜欢上的那种人,月光下,她的皮肤洁白无瑕,像是陶瓷的表面,眉间小小的红色梅花形状宫花同她一起绽放,陪衬了她,也提升了她。
“她是不是这宫里最美的人啊?”苏允世问道。
“也不算,她,还有另外几个妃嫔,在这宫里容颜都是不相上下,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母妃很讨厌他们,但是我觉得她们也不讨人厌,”
她的一番话让沈之韵狠狠吃了一惊,:“为什么呀?都是皇上的妃子,你该帮着你母亲才对!”
“我恨她们做什么,且不说我恨她们有没有用,就是她们自己,也没有对父皇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我母妃讨厌她们,也只是嫉妒她们的容颜罢了。”
沈之韵点点头,感觉自己身旁这个小姑娘像是看破了红尘,什么都懂。
“之韵姐,我不方便直接指给你看,你看东边的桃树下和西边的石桌旁。”
沈之韵闻言,也装作不经意地往东边的桃树下瞥过去,桃树下站着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大约年纪和沈之韵一般大小,但是眉间带了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愁,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忧伤,沈之韵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而他那双透着无限忧伤的眸子,落在了西边石桌旁的白衣女子身上,白衣女子亦是一脸的惆怅,她的她的目光透过东西两边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也落在那东边少年的身上。
两个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边中间隔了许多的人,但依然阻隔不断两人之间的目光。沈之韵知道少年一身冲天的忧伤从何而来了,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连光明正大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但同时沈之韵觉得他俩还算好的,一瞧那一听放河灯高兴得飞起来的月贵人,她所有开心的来源,只是一盏河灯,
“以后我们多撺掇撺掇皇后办一下这种活动呗,至少,他们能见上一面。”沈之韵喃喃地开口,她现在心里没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