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并非闹市,夜间的人实在有限,放眼望去,有几家还在亮着灯,沈之韵两个人一家一家走过去,挑中了一家面馆,古代比不得现代,其实吃面是很不容易的,没有现成的面条水一开就下锅,有的只是一袋面粉,没有那点手艺,把面粉和成一团都很难,更别说拉成一根根细长的面条了,沈之韵自打来到古代,就没有吃面的记忆了。
这家面馆小小的门面,门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面字,门窗略显陈旧,掌柜的正坐在柜前敲打着算盘,叮当作响的算盘使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有察觉到沈之韵两人正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桌子上点了油灯,但光芒实在称得上是昏暗,老板的脸埋在算盘上,打出一道阴影,深沉得要命。
这时候忽然从里间走出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大肚子女人,她笑着走过来:“二位吃什么呀?”
“老板,两碗面。”沈之韵一边回答,眼光还是盯着那坐在柜台前的老板,只见他长袍加身,应该是个知识分子一类人。可为何如此不定礼数,沈之韵倒也不是人家非要上前来卑躬屈膝,只是觉得对方应该好歹笑一下呀。
妇人注意到了沈之韵的注视,解释道:“哦,姑娘别介意,我家男人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所以他并不知道有人。”
说着,走过去给亲你地给男人揉了揉肩,男人转向她,眼睛是空洞的,只是脸上的笑还算真诚:“青莲,辛苦你了!”
“二位坐一下吧,我这就去给二位做面。。”沈之韵对于老板娘没兴趣,故而只是挥挥手让她走了,她一走,沈之韵就开始把目光投在那掌柜的身上,他现在没有低着头,直直地站着,很平静地望着远方,沈之韵瞧他大约是三十岁上下,长得非常好看。可以说是很有气质的那种人了,在沈之韵的连连感叹之间,老板娘已经把面做好了端上来。
筷子般粗细的面条,根根是味,全软软地躺在清亮的汤里面,沈之韵吃了一口:“很有嚼劲,金绵,快吃,”
另个人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一类人,吃起面爱格外豪爽,面拉进嘴里的声音呲溜响个不停,没过一会儿,就填饱了肚子,沈之韵要了一壶茶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忽然就想起来他们没买油灯,现在家里还不得黑成地狱。
沈之韵不动声色地看着老板娘,又看了老板一眼,大声喊:“老板,付钱!”
然后拉着金绵走出了店门,一出店门,她就催促着金绵快走,
金绵一脸纳闷:“怎么了韵姐,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沈之韵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只想奔回自己的小窝里去,谁叫都不开门,然而虽说如此想得不错,金绵虽说不明白为什么,可还是很听话的跟着走,沈之韵却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冷汗出了一身,感觉呼吸不畅。